25.节礼[第2页/共3页]

傅深和严宵寒眉来眼去地折腾，最后不利的倒是肖峋。小肖将军很不甘心，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因而把挑事精俞乔亭一起拖走了。

对不起。

俞乔亭迷惑道：“出去干甚么？叫出去啊。”

七年前，他刚入飞龙卫不久，尚且幼年，每天被清流们指责讥议，恨不得提刀杀尽天下冬烘。也是以心生背叛，毫无底线。飞龙卫办事向来不择手腕，严宵寒也有样学样。不晓得是荣幸还是不幸，他主理的第一件案子，就是金云峰案。

傅深：“我经常想，皇上也好，太子也好，齐王也好，不管谁坐上龙椅，不管是明君还是昏君，为甚么到头来北燕铁骑根老是会变成一根让人咽不下去的鱼骨头？不瞒你说，我乃至摆荡过，感觉或许不是皇上的题目，而是北燕铁骑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弊端。”

傅深松了口气，有点莫名的欣然，暗笑本身闲得长毛了。正走神时，俄然闻声俞乔亭“哟”了一声：“奇了，这个季候另有大雁？”

俞乔亭：“太子失德，晋王无才，余者皆碌碌，只要――”

严宵寒反手摸到床头的柜子，从内里找出个小檀木盒，翻开来，深红缎子里裹着一块旧玉佩。当年那块玉佩碎的非常完整，哪怕严宵寒找了最好的匠人，用金子修补也挽救不了。玉佩看起来坑坑洼洼，豁口不齐，同傅深新送那块比起来，差了何止一点半点，严宵寒却一向把它当宝贝似的好好收着。

“慌甚么，我这不是还甚么都没干么？”傅深轻飘飘地一笑，“何况我都要结婚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甚么想不开要去当孤家寡人。”

傅深被他说中，笑了：“依你的意义呢？”

一对大雁，一对护膝，代价不过几两银子，其他两大箱东西，满是这两件礼品的烘托。

“别看现在他跟我还算客气，等他坐上阿谁位置，恐怕就是别的一种模样了，”他说，“你我身为一军之将，尚且顾虑重重，他是万人之主，想的比咱俩只多很多。当年皇上与先考还号称‘君臣相得’呢，现在祸害起他儿子来，不也还是没留手？”

他第一次“不择手腕”，就踢到了傅深这块铁板。

俞乔亭感同身受，感喟一声。

严宵寒是个慎重稀有的人，两人之间干系不能停顿太快，大要工夫得做足，是以这一份节礼规端方矩，都是些常见的野味、外相，没有特别之物，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傅深正在院里，就着厨娘秘制的炸丸子跟俞乔亭、肖峋等人喝酒谈天，传闻都城有人来送礼，刚喝下去的酒“轰”地冲上了脑筋。

正月十五，严宵寒收到了从燕州来的回礼，真正的礼品一样异化在大堆北地特产中：两张鹿皮，另有一块……凌霄花玉佩。

第一箱野味里有一对冻大雁，肖峋和俞乔亭一人拎一只，一边看一边啧啧：“我们这儿多得是深山老林，要甚么野味没有，我说这位心机小巧的严大人如何非挑野味往这送，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两只大雁！是不是，重山？”

“得亏我们俩知根知底，要不现在早把你打出去了晓得么，”傅深道，“干预废立，这类话也是你堂堂征北将军该说的？”

“闭嘴，还用你说，我不晓得六礼有大雁吗？”傅深佯作无事地将大毛披风往上拉了拉，让毛领遮住耳根，道，“有来有往，重山去找两张鹿皮，等十五给他回礼时一道捎归去。”

俞乔亭：“那你……”

傅深强压着嘴角，一拐子把他杵出去，宠辱不惊地接过礼单，赏了那长随，令他下去安息，本身则在一大群看热烈不嫌事大的活鹅的围观下，开箱检阅严宵寒都送了些甚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