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靠山[第1页/共2页]
咸安王爷吃了半杯茶,搁下茶杯,“屋子叫周家占了?”
苏一尚未从刚才突变的局势中回神,又被这句“一一”叫得一愣。她犹踌躇豫地“哦”了两声儿,迷瞪瞪地从长凳上起来,又叫长凳腿儿绊了一脚,半扑在咸安王爷怀里。咸安王爷顺手接了她一把,扶她站起来。苏一的脸蓦地红成了猴屁股,把头深深埋下去。
乐了一气,搁下茶杯伸手去拎茶吊子倒茶,嘴上说:“女人问才刚折你腕儿的是谁?我卖小我情奉告你,好叫你今后能找着正主索债,报了本日的仇怨。那是咸安王府里的当家主子,平常没甚么爱好,就爱来这憩闲苑。你归去医好了手,还来这处等着,总能碰上。要他偿命还是讹他个家财尽绝,都随您欢畅。”
如他不问,苏一确也真不晓得该如何开这个口。这会儿提了眼睑子瞧他,稍抬开端来,“您如何晓得……我是来找您的?”
咸安王爷没理睬周放心和沈曼柔,早领了苏一向直上楼去了。小白坐在桌边儿吃茶,侧头瞧着戏台上唱的那《贵妃醉酒》。台上的角儿眉眼熟媚,若不是个男人便可唤做美人儿了。他瞧着欢畅,也不知那角儿嘴里唱的甚么,尽管自个儿瞎乐。
咸安王爷瞧了瞧她,忽问了句:“你与小白很熟?”
“一一,随我上来。”
“这个我晓得。”苏一缩缩脖子,睁大了圆目珠子,满眼期许地望他。
茶杯放在唇间呷了一口,便又听得咸安王爷问:“找我甚么事儿?”
“您全晓得?”苏一瞧他,又顺下眉来,“却也不止这些儿,爷爷也叫周家撵了出来,现住在草堂里。我原筹算依王爷先前与我说的阿谁别例行事,要托小白替我寻个好些的状师,到知州衙门前击兴告状。可小白又说,这会儿知州衙门是沈家的,我去告状也必占不到上风,是以就来求王爷您了。您如果能帮一帮,那是您对民女的恩德,几生几世也是要还的。如果您不想蹚这浑水,我也仍感激王爷您给我这个说话的机遇。”
苏一愣了一下,内心揣摩着王爷问这话的意义,嘴上却照实了说:“起初也不熟,那夜除夕一块儿赌了钱,想生分也不能了。厥后又一块儿吃了几次茶,也就熟了起来。王爷问这个,是做甚么?”
茶杯子放在鼻下,沁了满面儿的茶香。咸安王爷说:“小白平常不来这家茶社吃茶,因他晓得我常来这里。”
那厢苏一低头跟着咸安王爷上了茶馆,进南边儿的一个隔间。咸安王爷甩开袍面儿落座,她却并不坐,叠着双手揪着裙面儿,站在桌前。
她看得细心,忽听得王爷说“吃茶”,才又把目光转过来,忙伸了双手去接王爷手里的茶杯,“谢王爷。”这阳寿都快叫他给折没了。
咸安王爷端起茶杯子悠悠地打着转儿,说:“小白不是个好人。”
中间儿周放心握动手腕子抽气儿,疼得额面上排泄了细细的汗珠子。她半依在沈曼柔身上,要沈曼柔拦住两人,还是咬牙说:“不能叫他们跑了,这事儿需得计算个清楚。”
周放心颤颤地咬住下唇,眉头打个活结,“你晓得他又是哪个,到时找谁与我解气?”
沈曼柔是衿贵的娇蜜斯,向来也没在外头与人闹过事。便是在家里头,与不睦的人也从没撕破了脸子闹过。甭管好与不好,端庄有礼的模样总要摆足的,不然便是自个跌份儿了。恶妻样的骂街她更是学不来,这会儿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半扶了周放心,小声儿说:“我们先归去找大夫瞧瞧你的手,旁的容后再议。”
周放心柳眉倒竖,倒是扛不住掉了的手腕子疼得钻心。她咬牙切齿,最后只得骂小白一句“神经病”,与沈曼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