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1[第1页/共4页]
定王这回功居首位,被一众武将围着敬酒,罕见的喝醉。次日凌晨起来,见阿殷不似平常般睡在怀里,却蜷着身子睡在里侧,有些不测的揉了揉双鬓,见外头天已大亮,便忙起家洗漱后出门。
这些话落入隋彦耳中,令他稍稍软下去的心,又硬将起来。
“这算甚么。”隋彦浑不在乎,“只要殿下和谨妃娘娘安好,边疆安宁就成。”
此时他已用过了早餐,正在书房中,同隋铁衣商讨战后事件。听得定王驾到,父女二人皆觉不测,赶紧出门驱逐,将他迎入侧面的厅中,令人奉茶。
“隋家的光荣,是祖辈在疆场冒死挣来的。父亲当真要听任丽华如此混闹?”
隋铁衣点头,此事便算是定下了。
只是多年风俗使然,卯时将尽,便睁眼醒来。
隋彦带着隋铁衣大步出院,叫了声丽华,没闻声动静,便冲隋铁衣表示。
隋彦肝火冲冲的赶到隋丽华住处时,那边屋门紧掩,满院温馨。
定王将那封早已备好的信取出来,递给隋彦,肃容道:“娘舅且看这个。”
隋丽华有些惊骇这个疆场挞伐的姐姐,闻言讷讷道:“我……”
出门赶上隋铁衣的脚步,便见懂事的长女罕见的面露愠色,心中也觉亏欠。
“娘舅记取此事,今后多留意便可。”定王的声音波澜不惊。闲事已然说完,见隋彦为家事生怒,他也不再逗留,坐了半晌便即拜别。
宿醉后的头疼顷刻散去很多,定王瞧着那三个字,悬了数日的心便完整结壮下来。顺手将那信筒揉成碎末,他回屋从行囊中寻了封信出来,见阿殷还睡未醒,也没打搅,径直往隔壁都护府中去。
定王闻言,随口道:“娘舅一贯心疼丽华,这是如何了?”
定王含混的嗯了声。
“她……”定王听她问得奇特,却不好刨根问底,又含混嗯了声。
北庭都护府的庆功宴直到半夜才散。
“没说甚么,只是眼睛红肿,瞧着悲伤得很。”
隋彦眉头微皱,“她又做了错事?”
这般风险,他承担不起。
他不再逗留,责令隋丽华在屋中思过,便甩袖分开。
他长年驻守边地,只在年节里偶尔归去,对隋丽华过问得不算太多。只是秉承老伯爷之命,感念田将军拯救恩典,念着她是田家独一血脉,故而格外宠遇,不叫她受半点委曲,不止派了乳母亲身去照顾,还在明知隋夫报酬难时,写信请隋夫人给她寻个充足拜托的好人家。谁晓得,这般宠遇,竟给她宠出了这般胆量。
隋彦停在那边,瞧着女儿的神采,晓得她说的全无错处。
“不过提及丽华——”隋铁衣踱步往中间椅中坐下,看向隋彦,“我昨晚归去时,瞧她仿佛哭过。”
如此态度之下,隋丽华即使委曲,却也知隋彦肝火之盛,非她抵赖所能消却。
隋彦板着脸不则一声,隋铁衣端倪微转,望向隋丽华,“来北庭是为担忧父亲?”
他昨晚被灌得实在太凶,没有常荀在旁周旋挡酒,他又不肯让这些疆场拼杀的将士绝望,加上北地战事大捷确切令人欢畅,便畅怀痛饮。幸亏这是娘舅隋彦的地盘,中间另有滴酒不沾的阿殷和隋铁衣,他也不怕醉酒误事。只是当时实在醉得短长,连如何离席、如何回屋寝息都不晓得,回想起来,脑海中浆糊似的一片空缺。
中间隋铁衣强忍着笑,将一盏茶递过来,“殿下尝尝这茶,可解酒背面痛。”
隋铁衣依命上前,扣着门扇叫了两声丽华,没见有人开门,便不再游移,掌上蓄力猛推,将从里头扣住的门扇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