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3.25[第3页/共4页]

劈面孟太师徐行上前，代永初帝请安嘉奖，极言此行之艰苦，将士之辛苦。

当日身份寒微，在危岩间轻巧腾挪的玉燕，终究化为凤凰，直上云霄。

厅中只要阿殷和定王、曹长史及常荀四人，礼数未几，各自落座。

阿殷端然立在定王身后，跪地领旨谢恩。

阿殷瞧着定王，垂垂觉出他身材的紧绷——如同谨慎行走在刀尖之上。

桌上各色小菜都是思念已久，她对朝堂众位官员对东襄之事的态度并不甚敢兴趣，闷头夹菜品汤，直至常荀说到太子时，才算是抬开端来。

“他也是没体例啊。”常荀语似讽刺，“客岁代王的事情就不说了，自东襄挥兵南下，他可做过些甚么？保举的陈博弃城而逃，在徐煜兵败后被陶将军射杀，背面那位梁绍更不顶用。战事上，东宫几近没能出半点力量，倒是在文事上做了些工夫，帮皇上筹划春试的事，传闻保举了几位才俊，得了几句嘉奖。不过也仅此罢了，春试的成果已经出了，王妃的兄长——”他特地朝阿殷瞧了眼，见她唇角沾着的糕点碎屑时，强忍笑意，“他在春试中崭露头角，下月还可进殿试。陶将军才立大功，这文试的功名下来，可又是满门光荣了。”

这阵仗实在过于昌大。

陶靖目送春光下的伉俪二人远去，满面笑意。

*

待定王和阿殷回府，曹长史和常荀已然在府中备宴相候。

数年前墨城之战，定王因崔恒屠城而得杀神之名, 这回不知是谁先提起，苍存亡力压着的冲动群情中，杀神二字早已变成战神。

即便见惯阿殷丽色，在瞧着阿殷徐行走出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瞬失神。

定王一行人抵京时，恰是三月二十。

烈火烹油、簪缨繁华，阵容最隆之时，也是处境最危之际。

阿殷唇角含笑, 拿弯刀挑起半角前面车帘, 映入眼中的便是定王矗立刻薄的背影，包裹在墨色织金的披风中。黑狮子四蹄妥当, 走得气势昂扬，他腰悬宝剑, 山岳般在马背上耸峙。两侧百姓平常对他敬惧，此时却都是崇拜, 乃至另有闺阁女儿开了阁楼窗扇，一睹战神风采——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吏部已定了名次，只是还未张榜。恭喜王妃了。”常荀在都城办事游刃不足，要刺探这些动静易如反掌。

常荀视若无睹，曹长史年纪长些，还不风俗府中冷肃的王爷如此行动，只好假装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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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制的虎符落回掌中，永初帝确信无误后，最后一丝忧愁随之消弭。

定王哂笑，“太子的襟怀，也不过如此。”

世人跪迎，口呼万岁。待永初帝免礼后，定王再次端方跪下，将兵符双手奉上，神情寂然持重如旧，“儿臣受命抗敌，已将敌寇尽数驱出边疆，幸不辱命。请父皇收回兵符。此次调用将士军器及毁伤状况都已造册即位，请父皇御览。”中间担负监军的御史随之出列，将每一场设防作战耗用的军资及职员册子奉上，由内监首级魏善转呈永初帝。

哪怕是居于东宫多年的太子，都未曾得过这等喝彩驱逐。

对于那本清册，老天子已得空去体贴。

苗条的身上大衫端庄贵丽，那一只彩绣的凤鸟跟着脚步挪动微摇，云纹牡丹迤逦到裙边。繁复精密的镶边直领衬出腻白的脖颈，如龙波湖中的白鹄般好看，满头青丝尽皆盘做发髻，玉般的脖颈别无累坠，只要耳畔的红滴珠宝石垂落映托。司空见惯的九翟冠放在她身上，似是平白添了层华彩光晕，映着精美豪气的脸颊，面貌素净，姿势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