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孙[第2页/共3页]
地下又有一个玄色的小案,上面摆了食品。玉白的小碗里装着浓稠的米红色的汤汁,腾腾的冒着热气,制作好了的牛肉羊肉,大块大块的,装在一个铜制的六脚小鼎中。鼎边放着一副雪亮的刀子,木筷。几个明白馒头装在青瓷的大盘里。冯凭看着口津就直往出。
苏叱罗说:“晓得就好,别不晓得分寸。”
苏叱罗想起来了:“这倒是,我们这没这么大的孩子,一下子又来不及做。”
冯凭说:“感谢夫人。”
皇孙介于小童和少年之间,半老练半成熟,闻声常夫人带返来一个小丫头,就问说:“她长得丑吗?”
皇孙跑到偏殿。殿中里生着火盆,热水的烟雾已经散了,他独自走进门,就见木盆里立着一个光身子的小丫头。小丫头头发湿的贴在头皮上,长了个干巴巴的骨头架子,浑身除了屁股找不到二两肉。看起来连十岁都没有。
苏叱罗引着她往食案边就坐,让她坐到一张小独席上。冯凭看到肉,早就重视不到别的了,就跟见了奶的小狗似的扑畴昔,感受都要走不动道了。鼎边用小碟子放着葱丝和各种酱料,她拿起一块大肉,蘸着调料大吃起来。
常氏晚餐用的未几,吃了一点甜汤便饱了,平常这时候都在陪皇孙读书做功课,此时也不想做,就靠在那看这孩子用饭。看别人用饭也是挺成心机的,小孩子用饭香,看起来胃口就很好。
冯凭抓了一个,要吃。
冯凭看此人穿着打扮,另有那大抵模样,感受他不是浅显的身份。她有点惊骇,不敢胡说话,这时候苏叱罗出去了,瞥见那少年,笑说:“我的小爷,你如何到这里来了,这有甚么都雅的,快出去吧。”
珍珠儿说:“这能如何说,缘分呗,夫人一眼就看中她了。你看看这鼻子眼睛,这嘴巴,这小面庞子,惹人爱嘛!”
常夫人说:“我领返来一个小丫头。”
常氏晓得她这个儿子,固然年纪还小,但是心眼儿不小,这小子人毛还没长成,克日来却渐知人事,脑筋里总有一些不端庄的东西。珍珠儿说他梦遗了,还说瞥见他跟贺若,乌洛兰延那几个小子床上混闹,还好几次胶葛宫女。他年纪还小,常氏怕他小小年纪就不节制,玩坏了身子,不准宫女们跟他靠近猖獗,是以这宫里没宫女敢跟他胡搞。但是这小子不诚恳,跟个发骚的猫儿似的,一盯着个女的就两眼放光,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成日缠着要常氏给他弄个丫头。那.话.儿说的,说,要“白白的,嫩嫩的。”甚么“模样都雅,十五六的,长得胖一点。”
常氏还来不及说话,皇孙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跑出了殿门,赶去看丫头了。
皇孙看了就很欢畅,挽了袖子起来,伸手拿起一块馒头,用匕首划开,再拿个勺子,往开口内里抹上各种酱料,放上几根葱丝,又用筷子夹了几块肉在内里,摆放安妥了,递给冯凭说:“你吃,这个很好吃,我就很爱吃。”
苏叱罗说:“我们这金华宫几十号人,老长幼小,就服侍一个主子,就是屋里那位爷。你晓得他是甚么身份吗?”
洗了澡,又拆了头发,也用澡豆搓洗过,最后用帕子擦干。宫女宝珠儿拉开帘子出去,冲她们一笑,问说:“有衣裳穿吗?没她的衣裳穿吧?”
常氏笑说:“不丑,挺敬爱的。”
宝珠儿说:“哎,我去问问夫人去。”
皇孙翻了个轻飘飘的白眼。
冯凭说:“我晓得,是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