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指使[第2页/共3页]

谢玖缓缓将舒宜的话转述给顾宜芳，他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竟然是张妃？

“小的不是躲，是真的有事。”高洪书面上恭敬，脑筋不知胡想了多少遍吐天子一脸唾沫的崇高冷傲场面。尚方监出了天大的岔子，和他这内官监和含章殿大总管有一文钱干系吗？这都能扯到一起，天子跟前是多缺人骂？

“陛下。”谢玖紧紧握上天子的手，忽地心头一紧。

恰好他又心知肚明惠妃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既说了有事，必定便是大事。

小寺人颤巍巍地伸出四个手指，“杖杖杖杖、杖毙了四个小厨房的，一起打上来，看监的，鞠问的，连尚方监少监都打了二十杖。”

高洪书脑袋呈卡壳状况地回到了后厢，天子吼怒的声音仍然在持续。站在门外的小寺人没挨骂都缩着脖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张修盈小时候肉＼乎乎的，嘴巴又甜，被欺负了也只是嚎上两嗓子，给块糖就哄好了，顾宜芳看她傻的敬爱，就总带着她玩，拿她当亲mm一样心疼。凡是有好东西都想着她，不在宫里，就直接送到代国府。两人自小两小无猜，当真是拿对方当了亲人那般。

高洪书走到门边，听到灵儿凄厉的喊声，不由惊奇地转头。

此时已是申时，阳光和暖，淡淡的桔色落在屋内，谢玖坐在窗前，神采落寞。闻声他出去的声音，便起家迎了过来。极淡地扯出一抹笑，眼圈发红，脸上却又没有哭过的陈迹。

“哪个是吴枝？”高洪书一眼扫畴昔，乱哄哄的声音瞬息间都停了。

他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小的领旨。”出了屋子，带了五个寺人就直奔了永福宫。

高洪书只感觉头皮刷地一麻，下认识地看了惠妃，惠妃也只望着他，一双美眸清澈如水。

不说吧，必定是不可的，说了就得先在天子骂人中间横插一杠子，得先挨顿臭骂……

他不着陈迹地扫了眼谢玖的腿，刚才也不晓得是谁听着声儿觉得是天子，阿谁健步如飞的劲。

“有劳总管。”谢玖不需细心旁观就发觉了高洪书满腹的哀怨，基于同被天子磨砺的身边人，她无穷怜悯隧道。

高洪书带头走，一起走一起猛点头，看不出来竟然会是张妃啊，特么是张妃啊。

高洪书一边说一边往天子身边凑，冒着天子嗖嗖射过来的眼刀硬着头皮到了天子耳边，捂着嘴抬高声音道：“惠妃娘娘有极之首要的事。”重音落在‘极之’二字上面。

太后只生了两个儿子，虽身边扶养了宜安公主，可宜安在宫里时看着淑良淑德，看着最是中规中矩，又因为是姐姐，顾宜芳没有那种体贴疼爱的感受。因太后经常召代国公的孩子进宫，一来二去，老是傻乎乎笑着的张修盈就黏上了自藐视着温良驯良的大表哥。

连个罪名都没说，灵儿就让内官监给捉了起来，永福宫立时乱成了一团，三三两两地聚着，谁也不敢上前。

“竟然是修盈？”顾宜芳星眸一闪，半晌没有开口。

他好不轻易找个当口脱身而出轻易吗？

之前他只当张修盈无忧无虑，乃至公开里对他说，就如许在宫里也挺好，嫁别处或许会受欺负。她如许在宫里，又不消生孩子，另有太后和天子照顾，是再好没有……

谢玖悄悄咬牙，面上秀眉轻蹙，颇显难堪地伸手指着左脚。

“陛下，小的、小的来了。”

他只当她说的是实话。

“必然要陛下亲身畴昔一趟。”他咬牙说出‘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