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不算完[第2页/共3页]

护国寺佛法高深，以梵学感化众生，走的是普渡众生的门路。

慈海髯毛甚短，抚起来不便利，他便双手一搭，笑道：“贫僧平素酷好梵学典范，于世人这些门派技法实在是一窍不通，有负陛下所望，实是忸捏。”

他二人一同进宫，本是各奔东西各自超渡设道场，谁知太后为表皇家的正视，便请他们去咸熙宫接待。话没说上两句，这玄空先声夺人，直言昭阳宫秽气冲天，似有妖物作怪。

羽士头是宗正天一门的门主玄空，瘦瘦高高的个子，双颊颧骨很高，胸前几绺斑白的髯毛。一身极新的道袍，看上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慈海和玄空赶紧起家谢恩。

天子因谢玖的干系，对神神鬼鬼的一套极有兴趣，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太后一边听着也是津津有味。

宁兰探头望去，是个眼熟的宫女，不知和高洪书说了甚么，只见他突地一抖，点了点头，挥手将她遣走，便回身往回走。她赶紧也转过身，施施然就进了正殿。只听天子正问道：

夙来惠妃便有些疯颠的名声，可含章殿的宫女只见过她与天子一起，除了和天子两人腻歪的短长，吵了好，好了吵的，把天子拿捏的短长，倒是看不入迷经不普通的模样。

含章殿乃天子之所，天然不能淋那肮脏的黑狗血。半夜昭阳宫也不便利，只能再择他地而行施术。

那玄空初度相见，比慈海的油滑更多添了些奸刁，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几近一刹时，拥堵的昭阳宫就让天子＼都给带走了，正殿里空荡荡的只剩宁兰与几个近身奉侍的宫女寺人在，朱德音再也忍不住，顺手抄起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然后腾地站起家，连天子刚才坐过的椅子都给掀了。

乱飞的碎茶杯划破了一个绿衣宫女的脸，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也不了吭，毕恭毕敬地垂下了头，鲜血滴到了地上她的裙角。

慈海一贯心中服膺，看到甚么听到甚么，也只做不知。不料本日就被这玄空给带进了沟里，生拉硬拽，说话做事都要带上护国寺一份。

慈海便是他的师弟，也是护国寺主持亲点的下任方丈人选。

宁兰晓得皇后不宣泄出来，谁劝也没有效，便冷眼旁观，不到一柱香的时候，正殿的安排已经砸的七七八八。

皇后向宁兰使了个眼色，宁兰心领神会，晓得皇后信不着过手之人。便找了个空地出了正殿，叮咛上面的人紧盯着，回身便见高洪书也从内里出来，心下不由一怔。

宫中出了魇胜一事，一下午的时候早已传的人尽皆知，氛围凝重，各宫主位都管束住了宫人，没人敢在这当头密查是非，是以路上宫人比昔日更加希少。

如果不是当着天子和太后、皇后的面，他劈面便拂袖而走。

前朝朱维中虽与天子小有分歧。这是历朝历代新皇下台，都不免要与文官体系的一番斗法。天子便是腻烦朱维中，也不致给身为嫡妻的朱德音丢脸，如果他的儿子是个只晓得拿老婆撒气的浑气，别说皇后不干，她这个当亲娘的也绝对呸他一脸唾沫。有本领拿出来和老岳丈斗。再憋屈也不能拿媳妇撒气！

他扫了眼悄悄走回本身身后的高洪书，微一侧头，高洪书便俯身过来，低声将含章殿惠妃那边的环境说了。

张伏慧扫了眼神采陡变的皇后，扶着天子的手，宫外夜凉如水，满天星斗。她看了眼天子。欲言又止。

朱德音面色青白，粗喘着气，指甲抠着掌手牵出血丝，她恨恨隧道：“天子——欺人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