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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顾宜芳起家，高洪书熟谙地奉侍天子换衣。

高洪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天子惹出这事，还得他去殿上知会一声，也不知那些虎视眈眈、伶牙俐齿的大臣会不会直接将他给撕了。

“沐浴！”顾宜芳下了榻，一阵风似的出了内殿。高洪书满脑筋疑问不敢问出口，扫了眼榻上睡意正酣的谢芳仪，从速迈大步子跟了出去。

隔着珠帘，高洪书远远地伸长脖子往里望，衣衫满地，一室混乱。

昨晚这俩主儿转战多地，从长信宫到含章殿，捣捣鼓鼓直到天快亮才歇下。

景元帝是为了制衡世家大族搀扶言官，给他们头上加了紧箍咒。但是，每当看到言官慷慨激昂地斥责天子哪件事不对，哪句话不当，他也只能啧一声，硬吞下去。

高洪书耳朵就支在门外，恐怕一个不谨慎触怒了大早上阴晴不定的天子，进步了双倍的警悟性。是以天子刚开了口，他忙不迭躬着身子一溜小跑着出来。到了汤池旁，头低的几近直接扎到池子里。

高洪书竖起耳朵，天子却再没了下文，掸了掸袖口，一脸便秘的模样走出了东侧殿。

**宿醉，半宿欢愉，他不但头疼欲裂，手臂更酸痛的要命。

顾宜芳快速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狼狈，似是恼羞成怒。

“免朝。”高洪书没好气隧道。

“让御膳房随时备着热水。”

含章殿内，谢玖秀发如云摊在榻上，小脸枕在顾宜芳的肩膀，两人双腿交缠，顾宜芳右手环着她的肩，左手放在她的臀部上，两人之间没有涓滴空地。

顾宜芳认识到本身身材的窜改，喝退了一干奉侍的寺人。直到平复下来，他开口唤道：“高洪书。”

“昨晚，在长信宫……”

高洪书也胡涂了。难不整天子没经历过那种手腕，让谢芳仪给玩儿坏了？如何说话开端说半截？

他竟然让她枕着他的胳膊当枕头？！

天子身材不舒畅免朝，百官无话可说。和自家兄弟喝多酒，又和自家女人鼓捣了半宿，是以免朝百官怕是没那么好说话。言官谏诤封驳，以匡人君，虽在永徽帝强权打压下逐步委靡，但先皇仁宣帝即位，仁政之下言官复起，厥后景元帝即位更是拔擢多量言官，使言官之气势几近达到太祖顾无忧时的鼎盛。下骂赃官，上骂权臣，连天子他们看不过的处所，也上书直言不讳。

小寺人微粗的手和昨晚的那双纤长的手挨到他的肌肤，是完整分歧的感受。那双柔滑的手指滑过他的胸膛，抚摩他的后背，在他身上游走，在他身材每一处都燃上了火焰，他颤栗，他号令，最后被烧成灰烬。

“免朝？！”连书嚎一声，当今圣上即位三年这还是头一次免朝，还是因为谢芳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