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盛宴[第2页/共5页]
再如何不觉得意, 这位九殿下但是带了圣旨来的, 骄易狠了,那可就是打天子陛下的脸。
“采访使作为一方最高长官,本就该如此体贴民生,可不要将心机动到别的处所去。”见他似是忧心忡忡,沈澈不动声色的说道,意指他昨夜送美人的事,让采访使老脸一红,还是强放心神,连连称是。
沈澈只笑:“诸位如此美意,我也无觉得报,特特也备了一些特产,请诸位享用。”他才说罢,旺儿已然闪出门去,未几时便有下人提着食盒鱼贯而入,众臣也都顺次坐好,等着看沈澈到底带了甚么特产来让本身咀嚼。只是待下人将捧出这特产,倒是一盒盒装得满满铛铛的黄土。
他嚷得极其大声,几个侍卫已然一脚踢在他膝窝,他当即跪在地上,嘴上还骂骂咧咧的。慌得节度使忙横了他一眼,采访使则从速讨情:“殿下,多数护不过是个直肠之人,绝无冲撞殿下之意。”
“殿下说得是,三千两就三千两,为百姓做实事,臣情愿。”成州刺史立马改了口,一派恭敬的模样,好似没有半点不甘心,全不管同僚只骂他讨巧。沈澈这才笑了笑:“我替陇右道的百姓感谢刺史大人了。”
沈澈横了他一眼,本是凌厉,到底掌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奸猾得很。”
他略有些孩子气的话,唬得世人额上盗汗频出。这话若真是安宁长主所言,只得申明长主是支撑他的,安宁长主手中兵符,那但是足以变更大燕三分之一的兵力!为此,节度使和采访使仓猝道:“成州刺史身先士卒,臣等惶恐,愿各出三千两纹银,派人赶赴关内道采办粮食,暂解燃眉之急。”
“三千两如何?”沈澈笑得慵懒,将那成州刺史噎得瞪大了眼睛,半晌没说出甚么话来,心中恨不能将大燕的历代先帝拉出来骂上一番。见他半晌不该,沈澈笑意垂垂失了,迫视着他:“若刺史当真情愿,我会在折子中详加论述,为刺史请功,如果……”
回到下榻之处,已然是酉时了,天气渐晚,沈澈长长的松了口气,就着送来的稀粥吃了半碗,这才闭目养神。旺儿只立在一侧为他揉肩,寂静了好一阵子,沈澈才睁眼,似有些怔忡,旺儿笑道:“殿下如果想顾女人了,不如修书一封,主子令信得过的人转交给顾女人就是了。”
成州刺史擦了擦汗,只称是。沈澈又缓缓看过别的二十余人:“既有人出钱,便令人往关内道去采办粮食,而后快马加鞭运回鄯州。”
“也好。”旺儿笑了笑,“总不过一个月,待殿下归去以后,再见了顾女人,主子可就要改口唤王妃了。”
“甚么意义?诸位不知我甚么意义?”沈澈嘲笑连连,乌泱泱的眸子紧紧盯着安西多数护,后者立时感觉背后生出寒意来,仿佛现下不是初夏而是寒冬腊月的气候,他本是诘责,现下顿觉气势短了一截,白着脸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采访使和节度使忙起家要解释,沈澈横了两人一眼,嘲笑道:“两位身为一方长官,治下饥荒不计其数,既是连施粥的粮食都不敷了,现下倒是有这等余粮来为我拂尘?可知陇右沿途百姓,已然有人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只能吃黄土了?”
节度使忙上前笑道:“九殿下勤奋王事,乃是天家之幸、陇右之幸,只是殿下才来陇右,臣等略备薄酒为殿下拂尘,请殿下移驾。”
桌上所布的菜肴,无一不是上上食材,且精彩非常,一看就是花了大工夫的。沈澈嘲笑着,看向上面齐齐站起家称罪的陇右道众位刺史,眸子里寒意澎湃。从一进入陇右道,百姓的凄苦气象就让沈澈极其不平,陇右道比年干旱,本年旱情更是严峻,再加上有山匪纵横,百姓的日子便更是难过。昨儿个陇右道采访使送来美人之时,贰心中便有了些计算,只是未曾言明,为的便是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