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规矩[第2页/共4页]

顾柔嘉谢了母亲，旋即乖顺的坐在她身边，小口吃着冰糖燕窝。昔日她虽喜好吃甜食，但跟着春秋的增加，她也就不如何喜好了，但这是母亲的情意，顾柔嘉捧着哥窑瓷八方碗，宿世临死前母亲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缭绕，让她不觉沉默。

此人是顾夫人的陪嫁侍女何妈妈，宿世顾家落败，何妈妈对峙不离不弃，一向跟在顾家摆布，连顾柔嘉病后也一向衣不解带的服侍着，敏捷就衰老了下来，让顾柔嘉感念于心。现在骤一见到宿油滑人，她还是止不住的动容，笑得非常灵巧：“何妈妈，你我有些日子未曾见到了。”

“姐姐还觉得我是昔日那不费事的孩子？”顾鸿影大笑道，“我当然会灿烂顾家门楣。”

“见了。”顾柔嘉淡淡说了一声，惹得在场诸人愈发不解，温含芷更是拉住她，非常不解，：“轶哥儿获咎了你？”

作为顾夫人的侍女，何妈妈对于顾柔嘉也很有几分爱屋及乌的心疼，见她如此灵巧的模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女人去了京郊几日，让我们都好想。”一面说，一面将她引出来。屋中地龙烧得暖，进门后，何妈妈就将她的大氅脱下挂好，也就将其引进内间。

她忽的撒起娇来，顾夫人一怔，旋即抱着女儿：“才说你长大了，现下就撒起娇来。”又拍着她的后背，虽不说一句话，但去处间满是对女儿的珍惜。母女俩恰是温存，内里就有人笑道：“少爷和温女人返来了。”

顾柔嘉怔怔的望着母亲，宿世垂死之际母亲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反响，不觉眼泪已然漫上眼眶。顾夫人本笑盈盈的迎上来，却见女儿泪光浮动，一时也是猜疑：“嘉嘉这是如何了？谁给了我们嘉嘉委曲受不成？”

两人自行说着话，顾鸿影则缠着红鸾问姐姐的环境，红鸾笑着一一作答，又说：“娘娘内心挂念着少爷，传闻少爷被衡山书院收下了，非常欢畅，特特让我叮嘱少爷好生念学，来日也好灿烂门楣。”

两人出去得很快，顾柔嘉正与母亲撒娇，尚未抽身，就听哥哥顾鸿影抚掌笑道：“我说四下里寻你不见，本来是向母亲撒娇来了。”

本来温含芷是要与顾柔嘉一起去京郊避寒的，可惜临行前她俄然害了病，也就只要顾柔嘉本身去了。

他话里的打趣之意听得顾柔嘉一怔，这类语气她已经好久未曾听到，宿世顾家落败以后，哥哥也这份意气风发早就不属于哥哥了。心中五味陈杂之下，顾柔嘉昂首，笑着啐了顾鸿影一口：“我向母亲撒娇，又未曾向你撒娇，岂要你多费口舌。”

后代都是母切身上掉下来的肉，顾柔嘉本日的变态，顾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见女儿固然灵巧，比昔日少了些孩子气，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本来顾柔嘉即使乖顺，但娇纵起来也让人头疼，现下俄然乖了，顾夫人本该欣喜，但是这胡子，只是女儿实在太乖了，连带着去处间也妥当了很多，让顾夫民气中直思疑，莫不是庄子上没眼力劲的主子们仗着女儿脸生，慢待了她不成？

明月俄然被点名，忙转头道：“本日女民气中不痛快，不肯与郑公子说话，郑公子情急之下，就要进女人的内室。”

顾柔嘉来不及起家，帘子已然被打起，出去一男一女。为首的少年和郑轶普通年事，眉眼间和顾柔嘉很有几分类似，只是因为性别的差别，他的五官比顾柔嘉凌厉了很多，尽是豪气；而他身后则是一个少女，她很白，仿佛没有晒过太阳似的，有些肥胖，眉宇间更是缭绕着一股病弱之气，即使容色温婉动听，但面上就能看出有些不敷，只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