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庙会[第1页/共4页]
人声喧闹当中,顾柔嘉听不逼真,却也没甚么心机去凑这个热烈,当即要走。不像人群倒是俄然的响动起来,许些人一起叫了起来:“哎呀!这厮要跑!”
现在恰是年里, 四下里极其热烈,接连几日都有人请春酒,既是繁忙又是喜庆。顾柔嘉不是个贪食之人,但跟着父母四周走亲探友,也不免长胖了一圈, 她本是娇小, 裹上了红色的大氅以后,圆滚滚的, 一看招人疼。
“是一朵荷花,我本身绣的。”顾柔嘉一面说,一面四下寻觅,无果后心中顿时不快,恹恹的说,“内里不过有几角碎银子,另有几张银票,没甚么要紧物件。”
尚未等顾柔嘉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身着青布衫的男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人群立时骚动万分,那青衫男人跑得很快,像是在躲谁。尚未跑出几步,身后便有一人追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青衫男人手腕,“咔”的一声,整条手臂顿时脱臼,软乎乎的垂了下来。
宿世她对于这些是坚信不疑的,但重生以后,反倒是没有昔日那样坚信了。何况至心向佛之人无欲无求,明白我佛慈悲之理,但是顾柔嘉本日踏足相国寺,本来就怀了几分祈盼索求之心,因此实在当不起“心向我佛”四字来。
她声音很慢,像是有些不美意义,老衲人含笑,尚未置可否,顾柔嘉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顾女人?”那声音如金玉之感,听来让人浑身酥麻,背后立时起栗。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健硕男人负手立在她身后,生得剑眉星目,五官豪气而通俗,举手投足间固然散出一股子粗狂之气却并不显得鲁莽。
陆锋神采微变,当即道:“荷包甚么模样的,内里有甚么?”
本日人那样多,顾柔嘉被连挤了几下,几乎又给推搡在地上。月朔那日因为人多而跌倒地上,瘀伤现在还未曾病愈,顾柔嘉很识相的换了一条僻静的巷子走。一向到了相国寺当中,远远的还能闻声大雄宝殿当中传出的诵经声。内里繁闹至此,寺中僧侣还能保持如此腐败的表情,本来就是非常不易。
“我想为朋友求两枚安然符。”顾柔嘉照实说道,不想陆锋笑眯了眼:“能得顾女人如此上心,想是顾女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了。”他说到这里,又笑看着监寺大师:“顾女人是个与报酬善之人,烦请大师互助。”
听他提到“祖母”,顾柔嘉不免想到那日听到的声音,即使未曾见到陆老太太,但那声音平和慈悲,想来陆老太太是个很好的人。当即说:“如此看来,老太太身子应当好了很多。”
她说得多么不幸,只怕是方才来相国寺途中,接连被人撞了几下,就是当时荷包给人偷走的。她心中气恼,但又不便在陆锋跟前透暴露来,气得小脸都皱了起来,还是恹恹的说着自我欣喜的话。陆锋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但却强忍着说些宽解的话,突然感觉这小丫头好笑得很,轻声说:“即使没甚么要紧物件,但既是用银票衡量,想必钱也不是小数量。”
寺中飘散着上等檀香的香气,顾柔嘉在寺门前上了香,也就往此中走去。相国寺中香火畅旺,固然内里热烈,但内里也有很多人敬香拜佛,热烈不凡。大雄宝殿当中坐了数百名僧侣,正在诵经,望着此中乌泱泱的一片,顾柔嘉想了想,还是转去了二殿。
心诚则灵,这佛珠供奉在佛前已久,倘若连诚恳尚且不支出,又何来“求安然”之说。因此她当即明白,取了丝线来,将佛珠一颗颗穿了出来,做成了两串手串,谨慎翼翼的收在了袖袋当中:“这手串,当真能保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