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新婚[第1页/共3页]
进了正月以后, 气候就垂垂回暖,昨夜廊下的冰柱化冰,淅沥沥的滴了一夜。屋中龙凤金烛昨儿烧了整整一晚,直到天涯泛出鱼肚白之时,才垂垂熄了。
她责怪的话让沈澈抿了抿唇,眸子里又带上了几分逼人,顾柔嘉顿觉不好,还未说话,就被他从身后拥住,腔调清冷:“既是我这黑心鬼招的,今儿就该我服侍嘉嘉,嘉嘉尽管享用就是了。”他说罢,将衣裳一一取来给她穿上。自小及大,顾柔嘉何曾被男人服侍着换衣,待衣裳穿好,脸上早就将近烧起来。沈澈只是抱了她往妆镜前去,骨节清楚的素手随便取了篦子给她篦头发,指尖是她稠密的青丝沈澈行动多么轻柔,未几时,一个双刀髻已然梳成。
念及此,顾柔嘉寂静的握起小拳头,将脸儿贴在沈澈的脸颊上:“晓得了。”
不想她不肯再吃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沈澈不免发笑,坐在她身边,喂给她吃。顾柔嘉胃口小,吃了半碗肉粥就说不要,沈澈当即虎了脸,那目光沉沉的模样全然是不容回绝的严肃,顾柔嘉瘪着嘴,连装委曲都没了用处,又被他喂了半碗肉粥和大半个糖馒头。在进宫的路上,她还撑得难受,歪在沈澈怀中不住的哼哼着,一面哼哼,一面不依不饶:“都说昔日楚王好细腰,楚国士人就都束腹,我们大燕以女子柔弱为美,宫里宫外,哪个命妇不是窈窕身姿。独独你这黑心眼的要将我喂胖了,哪怕嫁给了你,却也不能连模样也不顾了。今后别人见了姐姐,都说倾城之色,见了我就说胖成了球儿。哪日你如果抱不动我了,我连哭都没处哭去。”
见小娇妻连梦里都不忘嗔他,沈澈一笑,俯身打量着她的睡颜,眸子里仿佛撒上了浮冰,冷僻的嗓音含了几分笑意:“嘉嘉不喜好?为夫另有更坏的。”他缓缓喷出的气味含着薄荷的暗香,顾柔嘉仿佛被安抚了,“唔”了一声,呼吸垂垂加深,又沉沉的睡了畴昔。
前后两辈子都未曾经历过人事, 顾柔嘉那里明白很多。昨夜洞房花烛,沈澈食髓知味,压着她闹到半夜不足,顾柔嘉本就娇软,怎经得起如许的欢好,那杯合卺酒酒意发散出来,脑筋又昏又重,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哭得别提多委曲了,最后逼急了,只得哭着咬在沈澈左肩上,他肌肉硬邦邦的,硌得顾柔嘉牙疼,哭得就更委曲了,含着眼泪的小模样,让沈澈心中弥漫着狂暴的恶念,既想狠狠地欺负她,却又舍不得她委曲。只是他丢了后,顾柔嘉小脑袋一歪就睡了畴昔,让沈澈好笑之余,不免心疼,悔怨将她弄得太狠,抱了她就往净房清算。
新妇在出嫁第一日理应向公婆敬茶存候,哪怕先帝和宸妃都已经不在了,这份礼也不能缺。何况帝后为尊,心中对两人再不齿,身为才进门的王妃,顾柔嘉也理应向二人问安。
昨夜累得狠了,顾柔嘉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哼了一声,映入视线的陌生场景让她更是迷蒙,小手重抚过脸颊,转头之际,才迎上沈澈豪气的俊脸、微微暴露的胸膛,另有左肩的牙印,她蓦地一懵,从速将小手放回被中,羞得满脸通红。
他凉凉的温度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让顾柔嘉略微舒畅了一些,搂着他的脖子:“此次就算了,下次你再硬塞喂我,你就、你就……”她歪着脑袋想了好久,见沈澈似笑非笑,当即气结,啐道,“你就本身个儿去睡书房,我再不让你抱,更不让你进门。”
沈澈悄悄一哂:“他二人对你是一肚子恶念,你何必这般对他二人如许恭敬?”又抱她起家,取过放在衣架上的贴身小衣给她穿上。那衣裳那样的小巧,唯恐他不懂如何打理女子的贴身物件,顾柔嘉红着脸要本身穿,沈澈只淡淡说:“你昨儿乏了,不需本身脱手,交与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