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龙须药引[第2页/共3页]
这时,端木浩目光似不经意向侍立一旁的太医微微一扫,太医立即走上前,躬身回道“回禀皇上,大司马所患之病并非无药可治,只是这……”
世人目光纷繁投向床榻上,端木敬德强自支撑着,作势要下床,端木浩上前搀他,父子两个都跪在皇上面前。
一股浓烈的药味劈面而来,武元彻微微蹙了蹙眉,很快神采规复如常,端木敬德本来躺在床上,闻声起家,端木浩走至床前,扶住父亲,低声道“父亲,皇上亲身来府中看望您了!”
那太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本来筹办好的话,极度惊骇中,几近都忘到九霄云外,支支吾吾的,半天赋清楚的吐出一句话“要治愈大司马……必必要用‘须灰’做药引……这药引……”
端木敬德惨白有力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笑容,缓缓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医缓缓低下头,惊骇的目光令武元彻俄然认识到甚么,诘问道“既然是髯毛,为何没有人剪下髯毛,为大司马做药引?太医,你颌下那缕髯毛就不错,现在顿时剪下来为大司马入药!”
武元彻此举,大出端木敬德料想。
端木敬德颤颤巍巍的抬开端,灰败的脸上尽是要求之色“皇上……,此事与太医无关,是老臣命该绝,不敢见怪任何人,求皇上看在老臣一个病笃之人的面上,不要迁怒于别人,这统统都是老臣的命,求皇上彀开一面,饶了太医吧!”
房间光芒有些暗淡,却未掌灯,端木浩亲身掀起帘子,引领武元彻走入室内。
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太医,武元彻心中更加惊奇,竟然敢冒着欺君之罪,也不肯说出口,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以他对太医的体味,并非胆小妄为之人,是以也更加激起内心的猎奇。
武元彻固然狐疑颇重,但现在看到大司马病入膏肓,心中竟也升起几分怜悯之心。沉默半晌,他俄然上前一步,从侍卫身上拔出宝剑,二话不说割下新蓄起的髯毛,把他赐给端木敬德。
“开口!”床榻上传来端木敬德峻厉的声音,大抵用力过猛,紧接着一阵短促的咳喘声,端木浩赶紧回身去扶他,却被他用力推开,而这一系列的行动几近令他再次昏迷畴昔。
蒲伏在地上的太医身材猛地一颤,然后惊骇万分的连连以额触地,苦苦要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武元彻见状,甚为忧愁,转头扣问“大司马究竟身患何病?”
他握住大司马的手,悄悄拍了两下,然后转头问阿谁太医“朕恕你无罪,快奉告朕,大司马究竟身患何病?为何这么久仍不见转机?”
“须灰?”武元彻惊奇道“是髯毛的灰烬?”
太医闻言顿时吓得神采灰白,仓猝跪倒在地,俯身叩首,颤声道“皇上明鉴,并非微臣不极力,是……”他踌躇着,不敢再说下去。
武元彻大吃一惊,他很快发觉到端木浩与太医脸上神采非常,仿佛有事坦白,因而走上前坐在床榻边,语声诚心肠问道“大司马,是为何禁止端木将军,莫非有甚么难言之隐,还是……?”他想说是难以治愈的疑问绝症,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下,即便这是心中所望,毕竟碍于天子身份,终未能说出口偿。
武元彻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苦楚,前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面前这副风景,令武元彻心中各种疑虑刹时消逝,本日前来,实在是想探探真假,看看他端木敬德是真病还是假装,不过,现在看来,他仿佛是多虑了,悬了多日的心终究垂垂放下,对端木父子的戒心也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