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引祸上身[第1页/共3页]
老婆子手里一寸宽的刀,身下积着血污的木案,阴沉森的地窖,再加上她若无其事说出的话,我顿时就想到了畴前听船工们闲谈时讲的一些传闻。
我本来就吓的魂不附体,这时候又怔住了,因为老婆子脸上俄然闪过的幽绿,和老油死的时候通体出现的绿,像是一模一样的。
兵荒马乱,贫民的命比草都贱,如果我真在这儿被剥了皮做成灯笼,恐怕一百年都不会有人晓得。
三十六傍门里,有一家姓候的,善用人皮做引魂灯,用人皮做引魂灯的,全部大河滩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是以,这个吓死人的老太婆一说取人皮,我顿时就想到了三十六傍门的“人皮候”。
但这抹幽绿在候老婆子的脸上只闪了一下,就无影无踪。
“那可不可啊,要把你先杀了再剥皮,那皮的成色可就差着了,小子,你忍忍吧,别看老婆子老了,手还是快的。”
侯家孙女头一次嫁人的时候十六岁,嫁畴昔不到三个月,丈夫暴病死了。在阿谁年初的河滩上,像如许丈夫俄然暴病而亡的孀妇,再嫁人就很难。侯家有些权势,也有钱,过了半年,筹措着把侯家孙女又嫁到一百多里外的镇子上去。
候老婆子像是醍醐灌顶,喜的合不拢嘴,再也不提剥皮的事了,顺着地窖的木梯爬上去,不晓得是不是去喊人。
棺中人的话刚说到这儿,地窖上头就传来了脚步声,候老婆子领着两个彪形大汉顺着木梯下来,他们一到,棺中人的声音也完整的消逝。
“侯家孙女的生辰八字,一百年也找不出第二个,她死了只要一个月,恐怕还没烂光,陈六斤,你就渐渐消受吧……”
棺中人的话让我心惊肉跳,绳索一松开,我就冒死的挣扎,但摆布两个大汉,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我甩不脱,硬被从地窖给架了上去。
我听到了这声音,候老婆子明显也听到了,她拿着刀撇了撇嘴,身子一动不动,眼睛就在我脸上扫了扫。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嫁人更离谱,嫁畴昔三天,新郎就一个劲儿无缘无端的吐血,早上病发,天没黑就死了。男方家人起狐疑,又偶然传闻侯家孙女克死两任丈夫的事儿,押着她回侯家讨说法。侯家是三十六傍门的,不成能叫人欺负,但男方在这边一闹,十里八乡都晓得了这事,面子上实在盖不住。男方家里人前脚被赶走,侯家孙女后脚就在内室里吊颈死了。
“你姓候?”我的声音都颤抖了,直到现在,我才回过神,本身被绑在一张剥皮案上!
老太婆抓着刀子,刀尖在我的额头上晃了一下,侯家剥皮伎俩奇特,从额头这里开一个十字刀口,再延到脖颈,整整一张皮剥下来,也只要这么一个刀口。
“你杀了我吧!一刀杀了我吧!”我搏命挣扎,我不想死,但是被人剥皮做灯笼,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的痛快。
“你是甚么人……你绑我做甚么……”我后脑袋疼,不过却想的明白,我从土坡摔下来直接摔昏了,必定就是昏倒间,这个不着名又丢脸的要死的老太婆把我带到了这个地窖里头。
“罢了。”候老婆子拦住男人,对那几小我说:“快去,去坟地把小月挖出来,今晚就叫她跟这小子结婚。”
地窖上头站着几个侯家人,不冷不热的瞅着我,我几近要疯了,不顾统统的拳打脚踢,闹腾的太短长,身边的男人忍不住,迎头给了我一巴掌。
侯家这个孙女,在周近也是鼎鼎驰名的一小我。她死的时候十九岁,但是却克死了三个丈夫。
“那可不是。”棺中人的声音像是在半空里轻悠悠的飘着:“这小子是个大气运的人,你的孙女不是刚死不久?你跟这小子结个阴亲,叫他把你孙女娶了,包管你孙女转世投胎有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