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雪落红梅,疼了谁的心?[第1页/共2页]
宫女寺人挨挨挤挤,已然成了墙。
严子穆被侍卫像扔只面口袋似得重重扔到了地上,刹时,四周的白雪上便绽放了几朵妖艳的红梅,他似是连直起上身都困难,气若游丝。
“停止!”
雪地上被拖行出了长长的血迹。
风雪愈大,绣着金色飞龙的玄色龙袍上有白花飘摇,颀长的手指枢纽垂垂泛白,眸子比寒潭深,比玄冰冷。
“我大师兄呢?你不是说,会让他来送我吗?”云贵妃的目光突然寒利起来,只落在那高高的龙椅上,疏忽了阿谁高贵的一国之母和那群看热烈的贵妇。
青桑国,黑为贵,黄次之。
凉凉的唇角又是浅浅一勾,左臂那红色的衣袖悄悄拂面,右手指尖的一粒暗红药丸,顺而入口。
龙椅上,那双凤眸眯的更是狭长了,薄凉的双唇也抿的更紧。
云贵妃利落的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四粒丸药,先给那两个小宫女喂下去,又别离给岚月、大宝喂了一颗。
雪,是她的最爱,因它而爱上了这份苍茫,但是,本日却感觉被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这四个贱奴倒是硬气的很,打来打去连叫都不叫一声,也不知你这贱妇常日里是如何教出来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药就能救他们的命吗?持续打,当众杖毙,以儆效尤。”声音文雅、闲淡,戴着玛瑙戒指的手指捏起茶碗盖,浮了那么两浮,视线垂影,低头浅啜了一小口。
撕棉扯絮的大片雪花里,她薄弱的身子有些左摇右摆,简朴用一根颀长的白布条今后拢住的长发,猎猎舞动。
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人墙那边传来的重重杖责声。
在那一声清喝下,正举着板子行刑的几名侍卫停了下来。
云贵妃继而又飞扑向了中间的两个小宫女,伸手拉住了她们的手腕,似是在搭她们的脉搏,“苏苏?清清?”
她,仍似一只误入凡尘的精灵……
声音清冷的比这漫天飞雪还冷,让那一堵厚厚的人墙为之颤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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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张充满血污的脸,看着那翻露在寒冬里的无数伤口,看着那双迷顿的血目,云贵妃身子一弓,右手捂住了小腹,惨白的脸上盗汗涔涔。
“咸安三年,我带他们五人出征南月国,二宝血染疆场,他们四个安然返来后,有功无赏便罢了,你本日竟然还要这般刻毒无情!”
“朕,天然会言而有信。”皇上唇角轻勾,朝她慵懒淡笑,随后,又侧眸看向了夏太后,“母后,气候冰冷,早早把事了了吧,朕前朝另有政务。”
不信,便是不爱。
“贵妃娘娘,皇上、太后和各宫主子正在毓庆宫外等着呢,别让主子们跟着受罚啊!”后槽牙紧咬,一侧眉毛斜扬,眼睛里尽是鄙夷,不阴不阳的声音像是从被捏住的鸭嗓子里挤出来的,又尖又细。
看着那四个趴在长凳上的血人,云贵妃黑沉的眼睛里,顿时涌上了烈烈肝火,径直飞向了离她比来的那名女子。
云贵妃那双黑亮的眼睛突然深沉下来,放缓的脚步,比之前出云栖别院时还快了很多。
那么,拣与不拣,又有何辨别。
“你……”皇后先是惊诧,随后就气的浑身发颤起来。
“无礼?”云贵妃一侧唇角噙着清清冷冷的笑,“依你之意,何为有礼?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我命,就在此,要安何种罪名,随便。要杀几次,也随便。如果如许还嫌不解恨,大可将鞭尸、挫骨、扬灰一一来过。”
皇上的下巴微抬,凤眸眯的更加的苗条。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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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宫门前。
“猖獗!你这贱妇,竟敢对陛下如此无礼!”出言痛斥的是皇后夏冬莲,一对杏眼瞪的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