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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傍晚,八个宫女鱼贯而入,受命奉侍顾鸾沐浴。
老天子病危,太子一边悲伤难过,一边悄悄筹办即位,称身的龙袍都备好了, 可就在东宫大家盼着移到正宫里去的时候, 宁王俄然造反, 当着老天子的面用剑抹了太子的脖子。老天子被气得活活变成了先帝, 宁王一声令下,持续血洗皇宫。
别说,得了凶名的二皇子真的活下来了。
东宫里头,早就得宠的太子妃死了,比顾鸾先奉侍太子的其他妾室死了,服侍顾鸾的丫环没头苍蝇似的往外跑,也死了。第一次与灭亡挨得这么近,顾鸾忘了贵女的时令,吓得爬到了床底下。东宫诸人的惨厉叫声不断于耳,顾鸾抖成了筛糠。
新帝姓赵名夔,在皇子中排行老二,传闻他是早产生的,太医都称保不住了,先帝爱子情深,痛愤之下为儿子取名为夔。夔牛乃神话中的凶兽,每次呈现都会伴随暴风暴雨,吼声如雷。先帝但愿这个凶恶的名字能保住儿子,叫阎王也不敢来收。
小时候的二皇子面貌漂亮,暖和开畅,直到二皇子七岁那年,他宠冠后宫的生母湘贵妃俄然暴毙,二皇子才脾气大变,变成了一只小凶兽。湘贵妃是先帝最爱的女人,爱屋及乌,先帝对二皇子格外偏疼,哪怕二皇子八岁便无端杀人,遭到御史们排成队弹劾,先帝也不肯奖惩二皇子分毫。
她的声音很好听,赵夔却不受任何影响,薄唇紧抿,只要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二皇子长大后,册封宁王,宁王不宁,仿佛一只大凶兽。
先帝瞅瞅宁王,皱眉道:“这等刁奴,拉下去斩了。”
东宫是宁王造反的主疆场。
顾鸾猜不透。
顾鸾腿一颤抖,赶紧闭上眼睛,心跳快到了极致。
顾鸾俄然想起了亡故的太子, 太子曾在她耳边说:“阿鸾, 你这身子, 比花瓣还嫩。”
老嬷嬷哭着喊冤,皇后离座,请先帝为她做主。
新帝不在,宫人们退到了内里,顾鸾孤零零地躺在帝王华贵的龙床上,小手严峻地抓着褥子。
晓得药效已经发作,赵夔甩开衣袍,覆了下去。
顾鸾不信,更加往床里头躲,感觉本身只要冒出脑袋,人家的剑就会挥下来。
很快,他对劲了,扔了瓷瓶。
也就是那日起,顾鸾进宫再遇宁王,都低着头走路,恐怕宁王看她不扎眼,也戳瞎她的眼睛。
顾鸾目光迷离起来, 回想这几天的变故, 仍然感觉像场梦。
顾鸾的认识始终复苏,她只是节制不住本身。她怕这个与凶兽同名的帝王,却因为药效而贪慕地望着他,顾鸾瞥见他眼睛还是那么冷,固然按照他行动,他仿佛比太子还更对劲她。
一声两声,那人来到了龙床前。
小宫女冷静地将花插在桌子上的官窑花瓶中,忙完了,小宫女朝阿鸾行个礼,低头退了出去,像之前一样, 除非顾鸾问话, 她就不会主动说甚么。
当顾鸾洗完擦干,当两个宫女为她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当一个小寺人为她披上外袍然后将她扛起来的那一瞬,顾鸾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承宠就承宠吧,顾鸾只想活命,客岁她稀里胡涂地被人下.药,半路被太子所救,并……
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先帝。
堂堂承恩侯府嫡出的四女人,都城最有面子的贵女,平生第一次,被吓尿了裤子。
那月季开得极好,花瓣粉嫩,水灵灵的。
顾鸾看着镜子里的本身,十六岁的她,花容雪肤,明眸似水,连太子都独宠她一人了,疏忽太子妃等妻妾,顾鸾没有谦善的需求。题目是,顾鸾与宁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宁王也从未表示出对她有涓滴的兴趣,又怎会俄然垂涎她的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