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3页]
刘颐心道,不消你说,我自会晓得如何防暴徒。前几日胡大娘的举止就让她生了一番警戒,明天刘徐氏回家,她恰好寻了一大堆残砖烂瓦润色了后墙,又寻出一把匕首磨得铮亮,随身带着。如果有人真敢出去,也讨不了好的。
徐二郎则自矜道:“何止一二同僚,就算是县尉,儿也能给请过来。”
难不成是为了徐二郎的官途,要为她相看徐二郎的同僚不成?
刘徐氏顿时一怔:“她如何敢?”
刘颐向来疑芥蒂重,想了想不得其解,便扔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到正堂。刘徐氏妄图那边敞亮风凉,常常拿着针线篮子在那边做活――固然一年到头,也没见她真的绣上几针几线,反倒是常常做着做着便出门去,找左邻右舍串门了。
被她那双黑凌凌的眼睛望着,刘徐氏不由得内心一突,气势也短弱了几分:“你胡说甚么?我哪有甚么心机?我只是感觉你姐弟俩在家不平安,特特寻了我阿弟伴随来住,也好就近照顾一二。”
刘徐氏可从未这般风雅过,不由得令刘颐心生疑窦。借刘家的地盘宴宴客人,倒是能够解释她的俄然靠近,但是徐家又不是没处所,现在又是国丧……想到她又是说本身和徐二郎年纪差未几,又是要他们亲厚,难不成……是和徐二郎有关?
刘颐点点头,站了起来:“这么说,还要给阿舅清算客房了?阿母明鉴,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铺盖,恐怕要委曲我阿舅本身抱着铺盖来呢。”
然后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击掌道:“本来如此!阿母真是一片慈爱之心,为了让我姐弟逃命,竟狠得下心来以身饲狼!阿母放心,凡是你另有一口气,我都不会让阿父丢弃你的。如果你不幸呜呼,我也会要求阿父上表,给你个贞节牌坊的。”
刘徐氏面前一亮:“阿父说得是!”
刘徐氏天然不肯教她阿弟委曲,因而道:“急慌甚么?你阿舅明日才来……”说到阿舅这个词时,不由有点底气不敷,稍顿了顿,“明日等他来了再说罢。”
刘徐氏连连点头,她也是这般想的。但是徐老爷却更加活力了,大吼道:“胡涂!如果这般,我们还如何和刘家做亲?不结仇便是善了!”
“她如何敢?”徐老爷反复一句,脸上带了肝火,烟杆在桌上一敲,“你出嫁前又不是没听闻过她的名头,嫁人后也不是没和她对上过,你如何就看不清她的本性?三老是甚么人物,不过是家里小豚跑到她家菜地里,拱了那么几口罢了,她就敢一刀捅了那豚,满手是血地站在郭老门前骂,竟逼得郭老将那小豚补偿给她,刘家足足飘出旬日肉香来。你又是甚么人物,焉知她做不出来?”
刘徐氏这般想着,只觉得胜券在握,脸上也暴露了“慈爱”之笑:“大娘只需晓得,我内心也是盼着两家靠近的就是。把你阿舅聘请到家里住,也是要你们亲厚的意义……你阿舅与你年纪又差未几,算得上平辈……”说到这里,又自发有些讲错,忙转移话题道:“明日你阿舅会在这边宴请同僚,届时你也做些素斋、弄些茶水来,阿母自掏腰包把银钱补上就是。”
刘颐神采沉了下来,冷冷道:“阿母嘴上还是留点德,我刘家固然不及你徐家富有,好歹也是世代勋贵书香,你倒是骂得努力?阿母也别跟我打机锋,内心想些甚么,便和我直说了罢。”
徐二郎拿住了阿姐的心机,顺顺利利地压服了刘徐氏。而刘徐氏自是越想越是感觉此计可行,她自嫁到刘家以来,鲜少能从刘颐手里占到便宜,之前上头动静不决,徐二郎好说歹说,刘徐氏心中都仍有顾忌;现在这顾忌固然仍在,但是若能将刘颐弄过来,第一是能让刘徐两家姻亲更加坚固,第二是能为她在家里撤除一眼中钉,至于刘颉,对于起来还不轻易?第三嘛,正如徐二郎所说,如果刘颐到了徐家……还容得她翻起甚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