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御史[第1页/共2页]
许是瞧见了应芙蓉,绿翊平静了几分,她别过甚带着哭腔说道,“关御史严厉得很,他一来就遣走了统统的人,包含我的贴身女婢小竹。我怕他又要我做那等获咎人的事情,便寻了借口说中间茶馆里有上好的碧螺春。”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作何评价。
这一场雨,到亥时三刻都没有停。
“我就去隔壁端酒菜了,酒菜是妈妈早让小竹备好的。我端着托盘出去,就瞧见就瞧见……”
绿翊便是十二花魁娘子之一,她极其善于丹青是个雅人,传闻畴前也是官宦人家出身。
那应芙蓉瞅了床榻一眼,瞳孔猛地一缩,又瞅了瞅坐在地上魂不守舍的绿翊,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朗声道,“都管好本身的嘴,不要张扬。战三你去开封府请官差来,其别人就在门口守着。”
那绿翊娘子这会儿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浑身像是一堆瘫软的烂泥,听到顾甚微的问话,这才有些恍忽地看了过来。
她想着,听着很多人上楼的脚步声,朝着那花魁娘子看了畴昔,“人呢?”
“啊!”
当时朝廷局势动乱,官家坐那垂钓台等着太子谋逆一网打尽,不想要在这个关头横生枝节,反倒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因而便奥妙派了皇城司前去拿册子,以免落到“关茅石”或者“韩克人”的手中,闹得毫无转圜之地。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一个配着刀的士卒走了出去,径直地走到了顾甚微的耳边,抬高声音道:“大人,厕所里另有别的一具尸身……”
皇城司马不断蹄赶往姑苏,但还是晚了一步。
绿翊说着,又捂住了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关正清也的确是在本日半夜俄然上了芙蓉巷,他们不过是在外头盯了一炷香的时候,关正清就死了。
这是老鸨应芙蓉,这条巷里的无冕之王。
顾甚微斜靠着红墙,嘴中叼着一根草,百无聊赖地撑着伞,刚才她已经啃完了最后一颗蜜饯。
韩时宴说得没有错,他们皇城司的确是刚刚才从姑苏返来,办完了沧浪山洪氏的案子。
那老者端倪如刀,美须长髯,额头上还带着方才结痂的伤口。
这宋雨是个江湖游侠,极其善于藏匿踪迹,皇城司从姑苏往都城沿途寻觅,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顾甚微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金色的令牌,这令牌约莫毛桃大小,上头刻着皇城司三个字。
他们刺探多日,终究略微有了一些端倪。
在那张月白上绣着红杏的床榻上,躺着一个打着赤膊只着熟绢水裈的老头儿,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双目圆睁明显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关御史畴前可来过芙蓉巷,每返来都找绿翊么?”
顾甚微脑筋转得缓慢,就在这个时候,那喧闹的脚步声终究到了门口。
她在韩春楼摸索韩时宴,他主动提沧浪山洪氏案,且知之甚少,想来关正清才是宋雨要交小册子的工具。
别说下雨,便是下刀也涓滴禁止不了汴京郎君们在这座不夜城里放浪形骸的心。
届时他们大略会将马车包了铁甲哼着小曲直奔北里瓦舍,下车以后由小厮撑起铁锅,对劲洋洋地呼朋唤友。
她双目含泪,磕磕绊绊地说道,“什……甚么人……我一出去,我一出去他就已经死了……我没有看到甚么人。”
他那额头上的伤是前几日在为了参奏张春庭血洗东宫撞柱子时留下的。
等安设好统统,她方才目光锋利地看向了顾甚微,她扫过那柄黑黝黝的剑,到嘴边的话客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