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棍扫一片枪一线,无心却携祸临头[第1页/共4页]
这一线之差,便是存亡之别。
“鹰爪子,终究脱手了吗?”那道人喝道。
“这大雪天里赶路,必有启事,行事就急,还是莫要多肇事端。”杨断念固然爱交朋友,但此时却不肯多事。
铁枪才触及那飞来的雪团,就见那雪团本身散去,才晓得这雪团看阵容不小,却浑然不受力,如此轻重自如,不但准头极准,还得有一身不凡的内家工夫。要晓得江湖上火枪流行以来,暗器妙手就垂垂少见,能以剑鞘击雪如石者,比腾飞镖投石,都要高超的多,已经靠近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上乘境地。
可那枪卷如龙,一根充满弹性的枪杆,如同一条巨蟒。
脱手之快,真是瞬息之间,顷刻之变……
“成果倒是曲解一场!”
那道人嘲笑一声,脸上尽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道:“只看这院中雪痕,便晓得有人曾在此使过一套枪法,看那雪上留痕,虽是四周八方,却有一股一往无前之气,上面留下的足迹,更是稳扎稳打,不以游走为先。”
他与杨断念的间隔,不知甚么时候,已经分开一丈,如此恰是杨断念铁枪枪尖三尺以内,也是枪法能力最强的间隔。
丘处机只能以身法要绕到杨断念身侧,避开正面枪势最强之处。
“不好!”丘处机此时脑筋里一下空缺。
包惜弱抱拳道:“内人杨断念,与我和郭大哥一家在牛家村暂居。”
“这不是江湖枪法,而是军中枪术。”
杨断念只是浅笑道:“我们比武时候不短,该来的人,怕是已经来了。杨某如此说,只是愿与道长,一并取了这些鹰爪子的黑心肝下酒!”
那羽士似徐实急瞬息间便于立在院中的郭杨二人隔着一扇木门,擦肩而过,就在这时屋内的李萍许是担忧丈夫,又或是孕中泛酸呕,忍不住收回一声短促的闷哼声。
丘处机只得无法防护面门,但那枪头一点,转而朝他胸口刺去。
“说,本来住这里的人,但是被你们害了?”
丘处机预感这两位军中妙手,当会相互回护,操纵两人四只手的上风,收缩脱手变招的时候,以弥补长兵贴身的马脚,特别是那一双短戟的妙手,如果两人共同默契,这铁枪双戟一长两短,参不对落之下,击杀比两人武功高一个层次的妙手,都不在话下。
丘处机大笑道:“不过杀了几只狗鞑子,还用不着两位豪杰脱手。先前我听闻八旗金字旗千户女真人完颜洪烈,护送一批谪仙遗物入宫,路过这牛家村铁道。这八旗蛮夷,乃是那昏君喽啰,东厂虎伥,靖康之变成徽宗那昏君做伥鬼,造下我汉人百姓杀孽无数,即使数十年畴昔,又岂能绕他。昏君有再兴花石纲之心,也务必不能让他得逞。”
“也是美意,想要脱手相救。”
丘处机告罪道:“我掀翻了金军的火车,杀了一车的人,劫了天子老儿的纲物,阵容不小。东厂的人必不会放过我,现在追缉甚紧,如果冒然逗留恐怕害了两位豪杰。”
“杨断念啊杨断念,你被我东厂追杀,那边不逃,敢逃到天子脚下来,真是胆小包天。”
如此妙手,大雪天里颠末这小小的牛家村,更是俄然脱手摸索杨断念的武功,已经让杨断念生出凛然之意。
那羽士怒极起来,发须飘飘零荡,目光炯炯,神采惊人。
他只待杨断念脱手,身随枪走,趋避进退,这长枪短戟都是长兵,最怕这类贴身短打,军中妙手杀伐当然狠厉,但若遇着江湖中人身法游走,便常常亏损,这道人方才杀了近百的金旗兵丁,固然冒雪赶路了几个时候,但胸中的一腔杀气,不但未消弭,反而愈发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