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页/共3页]
“小公子无碍,未有积食之状。”
如果桓祎开窍,有南康公主帮扶,临贺县公又岂会落到桓济的头上。至于世子之位,南康公主压根不奇怪。
几十岁的人了,和一个未及冠的小郎君耍心机,当真是好大的本事。亏他觍颜自称郡望家主,也不怕庾冰泉下有知,再被气死一回。
“这是临海郡新出的花腔。”指着一盘酥脆的麻花,南康公主道,“做法似寒具,味道倒是更好,恰好给你用。”
本日之事非论,上巳节时定不能呈现不对。不然的话,桓容之事未解,谢氏也会被庾希拖下水,无端染湿鞋袜,袍角溅上污泥。
“阿母,儿错了。”桓祎昂首在地,满面惭愧。
明显想好为阿弟出气,找庾攸之讨回一个公道,成果却被对方算计,讲理不成反弄得无礼,他真是没用!
行动间发尾轻扬,如黑缎滑过回廊。
“明白就好。”南康公主对劲点头,“本日事不必放在心上。人生活着,又不是端赖名声活着。”
所谓聪明一世胡涂一时。
医者退出房门,桓容正襟端坐。见南康公主表情不错,开口扣问桓祎之事。
南康公主没有出言,神情渐突变了。
“当日只梳理洁净瓜儿身边,倒是忘了,四郎身边和府内都该好好查一查。”
“世子的出身并不高于你。”南康公主挺直背脊,望入桓祎眼中,正色道,“桓济桓歆更是如此。”
想到桓济埋没祸心,教唆仆人侵犯桓容,过后却能不留证据,南康公主便银牙紧咬。现在尚且不能如何,总有一日……
“你留这个做甚么?”南康公主笑着问道。
桓大司马或许、应当不会介怀?甚者,还会笑呵呵视为嘉话?
两晋公主出嫁,嫁奁极其丰富。
“你想为瓜儿出气是尽兄长之责,心是好的。但自作主张,行事鲁莽,才会有本日经验。”南康公主缓声道。
桓祎再次脸红。
“好,甚好!”
“儿笨拙口拙,自不量力,未能为阿母解忧,反为家中增加费事,实在愧对长辈。”桓祎更感觉忸捏,满脸赤红。
“阿母,儿确切无碍。”桓容趁机笑道,“医者的药方甚好,儿服用以后,不但伤情好转,更是胃口大开。”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面面相觑,看着尚未撤去的漆盘,这还没有吃多?
桓祎恭敬施礼,退出房门。
李夫人和顺点头,纤纤玉指梳过乌发,挑出半截白丝,悄悄扯断。南康公主展开双眼,发明是一根白发,不由得感喟。
想到日前之事,南康公主当即点头,将跟从的健仆增加一倍。
若说这背后没有猫腻,的确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一个庾始彦!”
吃完最后一块果干,桓容擦擦手,端起水盏一饮而尽。
“就是想留。”李夫人红唇微翘,顷刻间眼波活动,端得是美丽无双。
南康公主合上双眸,秀发披垂,两鬓竟隐现几线白丝。
两晋士人洒落。
声音委宛,长袖轻摆,暴露半截玉臂。纤指微动,白丝已被包入绢布,藏进袖中。
“儿不敢妄言。”
南康公主坐起家,唤婢仆奉上汤茶和几碟干果。
“果然?”
“阿母教诲,儿服膺在心。”
也只要庾希,才会动如许的奸猾心机。不似士族家主,反倒更像个后宅妇人。难怪数年都被夫主压住得抬不开端。
桓容连连点头。
谢玄回到家中,得知青溪里产生的事,不由得长眉紧蹙,心生怒意。
两晋相沿曹魏之法。至晋室南渡,中原货币和孙吴旧钱通用,可谓相称混乱。
桓氏题目未解,庾希又惹上谢氏,不是鲜卑人和氐人意向未明,谢氏便会脱手清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