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页/共3页]
送别宴上,桓大司马同南康公主对坐,频频举杯相邀。可惜公主殿下不买账,任凭桓大司顿时演独角戏,偶尔给个嘲笑都是赏光。
“细君素喜珊瑚,我日前偶得两株,已令人快马加鞭送往建康。”
阳光自廊檐边洒落,哒哒声接连入耳。行过拐角,两三名婢女哈腰施礼,望着桓容的背影双眼发亮。
桓大司马毕竟是理亏,哈哈一笑粉饰畴昔。
“多谢夫主。”
随后两天,府内统统还是。
“阿母,府内之人便可。”桓容道。
“当年在台城我是如何护你,入桓府后又是多么信赖你,你就是如许回报我?”
“谢阿父。”
“阿母无需担忧,儿定会安然。”
他有县公爵位,食邑数千户,可配车前司马十人,旅贲四十人。虽说封地在氐人手里,只能算作意味,食邑也要打个扣头,国官更是一个都没有,但架不住亲娘和李阿姨给力,金银珍珠一箱箱的搬,绢布直接用车载。
桓容是她的逆鳞,桓大司马碰了都要遭殃,何况一个背主的婢仆!
“殿下,奴错了,奴有罪!”
“诺!”
南康公主表示桓容靠近些,单手抚过他的发顶,沉声道:“可惜我不能分开建康。不然,阿母便和你一起去,哪怕再难,起码有个照顾。”
“阿谷,你好,你很好。”
转头想想,外要防备庾氏暗害,内要防备亲爹下刀,身边的婢仆信不过,随行的保护都是间谍,这滋味,真恰是爽得透心凉,非平常能够描述。
“阿母。”
桓容鼻根发酸,强忍住眼中的热意,果断道:“儿必然会做出一番成绩。届时,不管何人都不能再令阿母委曲!”
言下之意,这些人九成信不过,从他处调人怕又来不及。
出门在外,难保会赶上甚么变故,安然题目相称首要。
“先关起来,明日送出城。家人全数罚做田奴。”
阿谷被拖出阁房,告饶声仍不竭传来,见南康公主神采不好,阿麦当即跟了上去。半晌以后,哭喊声戛但是止。
府内健仆一定信得过,可目前没有别的挑选。何况,桓大司马的本意是将他“放逐”,临时偶然取别性命。这些人随他前去徐州,全数摆在明面上,防备起来倒也轻易。
话落哈腰行拜礼,退出阁房。
“盐渎县设在侨郡,收拢的都是流民。其间权势错综庞大,稍有不顺即有乱起。郗道徽身后,郗方回击握北府军,偶然都难以赛过。那边又靠近慕容鲜卑,万一有流窜的乱军,你要如何应对?我日思夜想,实在是放心不下。”
南康公主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杀你也不罚你,你既转投那老奴,我便将你送畴昔。你那老父老母也会陪你一起去。”
“殿下,奴再不敢了!殿下,求您饶奴一命,看在奴曾照顾小公子的份上……郎君,郎君你承诺要为奴讨情的,你承诺的!你无信,奴做鬼也不放过你!”
当年苏峻兵变,叛军直接攻入都城,事前谁又能想到?
母子俩商定健仆人数,桓容起家辞职。
宴毕,桓容被桓大司马唤去正室。
南康公主俯视昔日忠仆,声音带着冰碴,神情酷寒砭骨。
“儿确有一事。”
“你并非思虑不周,而是心太善。”
桓容言辞诚心,目光清正,面庞漂亮如玉,额间一枚朱砂痣仿佛彩宝。
因桓容迟迟不露面,北方战事又起,建康城中,“桓氏子”的传说垂垂停歇。唯有敬慕桓容“隽誉”的女郎们,还是经常了望秦淮河北岸,翘首以待小公子的呈现。
忠仆上前拖人,有昏畴昔的婢仆收回痛哼。神智复苏的不竭挣扎告饶,被堵上嘴拖走,空中蜿蜒出数道恍惚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