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砦宿醉[第1页/共3页]
王铁胆非常感激肖林那天的救济之恩,对肖林非常亲热恭敬,当下一躬身说道:“感谢肖少爷挂记,小的已经大好了。大当家的点名让我来服侍两位少爷的。”
左手边屋子房门一响,一个瘦消的身影提着盏气死风灯,微微跛行着走到了肖林跟前:“肖少爷,您是要去茅房吗?床底下就有夜壶的。”
王铁胆又微微一躬身,回身回屋去了,肖林信步转到屋后,顺手放下油灯,当场坐在一块山石上,冷静地对着夜色发楞。
父母之爱生来就有,二十多年来从未窜改,曾经觉得本身永久不会落空这份亲情,也从未感到过珍惜,这会儿想到和亲人今后永难相见,肖林第一次体味到了落空的痛苦,只感到一阵阵扯破般的肉痛,眼泪忍不住奔涌而出,在黑暗中无声的痛哭!
月夜悄悄,冷冷照在山谷之间。
想到这些肖林不由得有些恋慕王铁胆,人家好赖也算干上山贼这份很有前程的职业了,本身却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跟着李叔白蹭饭,一起蹭到了匪贼窝里。
传闻李叔白是直隶督军的儿子,邵得彪内心悄悄骂了句娘,这可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困难。
李叔白这一起上施施然东游西逛,穿戴打扮,行动举止,恰是一头标准的肥羊,他晕头晕脑的自投坎阱,雇用了老耿的大车,匪贼们觉得是个不谙世事的大族后辈,这才把他抓到了山上,筹办狠狠地宰一刀李叔白的家人,发上一笔横财。却没想到世事难料,此子的老爹竟然是坐拥十万大兵的直隶督军,大肥羊摇身一变成了牛魔王,伸个小指头就能轻松碾平牛头冲这个小砦子,如果李叔白说的是真的,此次绑票绑到了直隶督军的头上,只怕李景林一声令下,派上一支军队机枪大炮一架,八百里燕山今后就再没了牛头冲这个名号。
“他娘的,这不是坑人吗?!”
肖林转回到院子里,李叔白的屋子里传出来阵阵鼾声,王铁胆却仿佛还没有睡,窗纸上一灯如豆,一个身影伏在灯下,仿佛在忙些甚么。肖林略一游移,走上前去,悄悄叩响了王铁胆的房门。
“王铁胆?!你如何在这里?腿伤好了吗?”
肖林偶然拂他的兴头,随口对付道:“是啊是啊,行行出状元的!”
肖林等人来到牛头冲砦子已经十来天了,大师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固然没有受甚么鞭挞,却担惊受怕忐忑不安,每天在提心吊胆中挨着日子。
酒桌上杯筹交叉,宾主尽欢,一向喝到红日西沉,李叔白和肖林都被灌到了桌子底下,这才算是功德美满,尽显牛头冲人的热忱豪放。
过了两天,肖林等人被带去见牛头冲的大当家邵得彪。
这会儿已经是早晨九点来钟的风景,明天砦子里大排筵宴,砦子里的几百号匪贼也全都酒足饭饱,早早就进入了黑甜梦境,全部牛头冲沉寂无声,听不到一丝人声犬吠。
这就够了,不管他们爷俩闹甚么冲突,手握重兵的直隶督军都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绑票工具,邵得彪当机立断,当天午间,牛头冲三位当家的,以及老耿等十几名大小头子,一齐设席接待直隶督军的二公子李叔白等人,聊表地主之谊,尽诉敬慕之情。
肖林微微一愣:“你落草了?”
王铁胆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是,做匪贼也不错的,耿叔说了,乱世出豪杰,偏门来钱快。只要我不怕死,将来攒下一笔钱,再像梁山豪杰那样谋个出息,一样能出人头地!”
还记得本身是喝醉了,这会儿太阳穴还在模糊作痛,肖林摸黑披上衣服,“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迈步走到了院子里,室外清冽的氛围猛的一激,肖林立即清爽了很多,连头痛都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