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苏修[第1页/共2页]
“没有甚么新动静。”兰心照实答道,“倒是明天一大早,公主殿下派人送来密信,托我们做一件事。”
在皇上的祭典上假装行刺公主,这类胆小包天的事,换了别人还真没胆量承诺下来。
谢绫熟门熟路摸到相府后花圃,便听到一串筝音。
几句话下来,兰心部下一个简朴慎重的发髻也梳成了。
谢绫微微眯起眼,唇畔勾了个兴趣盎然的笑:“奉告公主,这活我接下了。”她恰好憋闷得慌,有了公主这块挡箭牌,天时天时人和皆占尽了,倒便利了她出这一口恶气。
谢绫表情大好,正了正衣领便出了门。
她悄悄打量了一眼亭间坐着的人,除了温相一党几个熟面孔,另有一人。二十出头的青年,银袍锦带,目若悬珠,很有贵态,正坐在温相右手边。爱拍马屁的户部尚书正给那位青年敬酒,一张老脸笑成一朵皱巴巴的秋花。
户部尚书吕灜与她交道打很多,放下酒杯调侃她:“比来几天也不见谢女人的人,老夫还当谢女人日进斗金,得空抽身哪。”
谢绫的脸肿了两日。第二日的凌晨,她晨起打扮,两边脸还是不大对称,只好沉闷地取了个面纱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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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就是春闱开试前的祭典,公主得了皇上的恩准,一并随皇上去祭台,届时沈将军也会在。公主说……要我们到时候,派几个刺客!”
公主殿下这回玩大了,演豪杰救美的戏码,竟敢玩到祭典上去。传闻下月便是沈漠的婚期,公主她这但是时候紧急,不得不下猛药了?
苏修天然没有看出她这一分拘束,视野大风雅方地自谢绫脸上那轻纱风动之处滑入,眼中映入一截表面标致的颚骨,肤若凝脂,白净如雪。再往里些,若隐若现的薄唇上润了酒液,唇若朱涂,半遮半掩间倒勾得人想一探究竟。
温相见她来,笑呵呵地号召:“谢女人迟来,可要罚酒三杯。”
温相这回请她去,倒真不是找费事来的。
兰心看着谢绫脸上的面纱,忿忿不高山骂:“这女儿刚找过茬,做爹的就立即邀蜜斯您上府,此中没有猫腻,谁信呀?不就是一个妃子吗,说到底就是个小妾。依奴婢看,他们温家一对父女都不是甚么好东西,蜜斯你何必接他的帖子!”
瑾妃一封手札写得义愤填膺,他这个做父亲的却颇沉得住气。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历代帝王的后宫,哪一个不是美人三千。陛下他算得上是清心寡欲的了,才会把他这个女儿惯得觉得本身能一人独大。
谢绫轻揭开半边面纱,连干三杯。刚放下杯盏,上座上的青年俄然向她敬酒:“女人好酒量,鄙人苏修,不知女人可愿赏光,复饮一杯?”
谢绫发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不免感觉轻亵,心中生了讨厌,抬眸看他时的眼神便泠然很多。
温相早就与北疆来往甚密,谢绫心中稀有,一向极力置身事外,迩来又被苏昱抓住了把柄,更是收敛。没想到这老狐狸还是对她不放心,要将她彻完整底牵涉出来,染一身黑,才算放心。
谢绫微微回过甚,见兰心一脸难堪,更加猎奇:“甚么事?”
谢绫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让人不安闲,便决计用了男人的自称,连声音都显得豪放。
兰心有苦不能言,只好拆了重来。
苏修唇边抿了丝淡笑,似有又似无,眼中阴翳蒙蒙,对谢绫半真半假的奉承不为所动。临行前父王提起过此人,言语间非常不屑,觉得“不过一女子,能成多大气候”。他倒不觉得然,坚信女子成大奇迹者必有过人之处,现在恰是谨慎留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