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结局[第1页/共3页]

一袭月白长衫，清减了很多，正坐在床头替扶苏细心地掖好被角，才垂垂起家，转头去看那扇似被风吹开的门。

谢绫愤恚地掐他的腰：“你们把我当甚么了，说招惹便招惹，说自在便自在的么？”

听到的倒是没头没脑的一声：“你还爱不爱我？”

徐天祺乍然被扣上个“闲人”的帽子，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但苏昱当年对他有伯乐之恩，若非如此，他现在也不会在宦海之上平步青云。他看了看谢绫灼灼的目光，再看苏昱含笑的眼神，只好苦着脸答允道：“谢女人信得过鄙人，徐某幸运之至。”

那声音像是温水淌过指尖似的和暖，却在她的心尖滚烫地烙下一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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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昱负手立在院中桃树下，等她送完了来宾返来。谢绫神采公然非常得意，扑上来环住他的脖子，洋洋对劲道：“这回总算请了个脾气绝顶好的教书先生。”

别时仓促，再归时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谢绫眸中像是融了万千星斗，忽而敞亮了一瞬，疾步向前赶着，连两旁岔出的桃枝刮了衣裳都不自知。待走到那配房门前，袖上已浸满了点点花露。钟伯提着灯跟了几步，见那背影仓促如此，也感喟一声，不再跟去。

“嗯？”她这严厉的模样，倒让人有些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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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做了个买卖，还你半年的自在。唔，”他顿了一顿，似是漫不经心般道，“现在想来，仿佛有些亏了。”

另一个声音问道：“你本日的功课做完了么？”

谢绫手中一空，这才回过神来，看那再熟谙不过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面向她，两人竟一起怔住，相顾无言。

苏昱浅浅一笑，笑中隐了几分不易发觉的苦涩：“是我太不会做买卖。现在把甚么都亏尽了，今后皆要仰仗你来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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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没事了。”那温然的嗓音带了分极浅的笑意，“你现在如许勤奋，你乳母定不会不要你。乖，夜深了，再不睡明日如何起得来做功课？现在还怕么？”

她一向立在门口，半开的门只容一人通过，她便堪堪挡在了他的去处。

谢绫抿了抿唇，愁眉苦脸了好一会儿，才眨着眼道：“因为我不美意义先说爱你呀……”

月光幽冷。偌大的宜漱居中人丁寥落,唯有钟伯还是掌着灯,为她开门。院中静悄悄的，之奂客岁春日在南院里栽的桃树已开了第一树花,桃红复含宿雨，嫣然带露浓，在清冷的蟾光下沉凉如水中花月。

她在内心低低地唤他的名字：“苏昱……”

刘子珏早已辞了官，在长安城中偶尔卖卖书画，过的是诗酒人生。现在他抚掌大笑，嘲笑着他这个世交老友：“徐兄还笑我卖字为生，现在还不是本身当上了教书先生？”

“那里那里，不过是谋一闲职罢了。”

谢绫心中凄怆，在桃花树影中缓缓而过,肩上的披风沾了夜露，沁凉入腑。再往前，南院最北边的一间配房里亮着灯，模糊约约传来小孩子熟谙的抽泣声。

三今后谢绫病愈,再度回到宜漱居,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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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昱无法地接稳了她，指尖悄悄刮过她的鼻尖：“你呀……”

“我爱你。直至本日，是十年。”

隔着薄薄的一扇门，她却感觉面前隔了好几世，好几世的光阴。

谢绫悄悄地听着，一个字一个字，听完脸上已是水泽一片。她悄悄地推开那扇虚掩着门，只推开了一道窄缝。窄缝里正对着一盏孤灯，橙暖的光漾开来，模恍惚糊地映出床头那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