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闲棋冷子[第2页/共10页]

皇后在上的一张凉凳上坐下，表示景云丛坐下说话，体贴肠问道：“将军进京后还没见过暄儿吧？”

来兴儿冲口而出：“我在闲厩院时，每天都要出城溜马，也没人要抓我。”

来兴儿听他说得含糊、奥秘，知他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诘问下去。两人把铡好的草料一趟趟地抱去洒在马槽中，然后呵呵笑着站在一旁，看那一匹匹马“嘎吱嘎吱”地啃啮着草料。

皇后命人抬过赏赐给景云丛的诸种物事，俩人又扯了会子家常，眼看云霞灿然，金乌西坠，芙蓉提示皇后该回宫了，皇后才款款站起家来，笑谓景云丛道：“皇大将这植有‘桂王’之宅赐赉将军，本宫也要沾沾喜气，向将军讨两样东西，不知将军是否舍得？”

皇后忙命人扶起景云丛，嘲笑一声道：“甚么天谴！依本宫看来，清楚是有贼人作怪。”

老马倌被他问得一怔，想了想，缓缓说道：“我只能奉告你，这十几匹马都是西域进贡的汗血马。两年前重修东宫时，太子爷专门关照少府监建了这座马厩，只调我一人来这当差。别的，你在这待得久了，天然就会明白了。”

皇后含泪点了点头，她模糊记得自从回到都城，天子这是第一次留在清宁宫过夜。

但是，当丧事已毕，皇后从丧子的哀思当中逐步复苏过来后，重新咀嚼天子的那番话，她模糊感觉天子仿佛是成心在和缓她与太子之间本已剑拔弩张的干系。这么一想，就连幽闭太子，于承恩接掌军权都像是用心做给本身看的，思念至此，皇后禁不住打了个暗斗：果然如此的话，天子对她的猜忌和防备竟赛过了骨肉离别的哀思，那是多么的深不成测啊！

“听内坊的人说，你原是在闲厩院当差，老苏头儿现在身子骨可还结实？”

芙蓉仿佛没看到皇后阴沉下来的神采，安闲讲解道：“前些日子，东阳郡公和景嫔娘娘都要进宫到灵前祭奠，被婢女回了。现在恰是要娘娘赏这个恩情给他家。”

来兴儿便将本身受命到河中送信的事向芙蓉说了一遍，末端吃紧地问芙蓉：“我奉景嫔娘娘之命办差，他们凭甚么关我？”

景云丛抱拳一揖：“老臣已不在行伍，营中之事不便置喙。”

太子被天子软禁在东宫，于承恩从景云丛手中接掌兵权，皇后还没有从这两个好动静带来的欣喜中回过味来，赵王李普的死紧接着将她的情感从峰顶直甩到了谷底。

皇后看贰心眼儿如此实在，更觉对劲，撂下一句：“到本宫身边一样做得军汉。”便起驾回宫了。

天子感到一阵气闷，从御榻上站起家，手抚胸口说道：“不管事出何因，他背着朕做下如许的事，都难脱其责。朕是在想：朕当初将景云丛之女指给太子为嫔，是不是引发了甚么人的胡乱揣测，觉得朕是在为太子即位铺路，故而才会设想借朕之手削去景云丛的兵权，从而达到他们不成告人的目标？”

芙蓉不好对他明说，只得含糊地答道：“这里是内侍省衙门呀。今儿早上，听管事的说前几天抓住个擅自出京的小宦者，在各宫查对身份，我见是你的名字，便仓猝赶来，不想真的是你，快奉告姐姐，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王保儿用奇特的眼神看着来兴儿：“你有甚么差使要回？你这趟差使办下来，太子爷都在闭门读书了，你还要回甚么差使，真是好笑！”

天子俄然半转过身，直视着李进忠问道：“如果有一天，皇后和太子公开闹将起来，你会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