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元夜宴（四）[第2页/共3页]

但她一夜间几近打光了手中统统的牌，却一无所获，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因而语含挑衅地冲着柳毅道：“柳先生一开口就搬出陛下来，本宫如再不识汲引，这问案的只怕要在先生的伶牙利齿下变成被查的啦。”

公然，没过半晌工夫，一名军中标兵手持一面露布随谢良臣跑进殿来，单腿跪地朝天子叩道：“报，王师已于昨日光复龙门，歼敌五百，活捉叛军驻守龙门主将危定国。”

天子被面前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听到景云丛的话，才要起家，耳边又传来芙蓉的惊叫：“刘秀士也死了！”

而太子先是借景云丛奉旨探视之机，反咬一口，向本身挑明除夕宫案是皇后设局谗谄，又引而不，诱使皇后亮出几近统统的底牌，却于暗中悄悄请来柳毅这位神仙，其反击之势倘若任其展开，不但皇后难以下台，就是本身也会被太子牵着鼻子一步步走入他的彀中。

正月十六新年开朝第一天，百官齐聚含元殿，聆听到的不是天子陛下洋洋洒洒的新年训谕，而是再简朴不过的一道诏旨：停用太子印信，命太子以待罪之身率军一千驻守同州。

臣现在就请出第二个证人，让他给娘娘说说吧。”

标兵还算机警，昂首看了看杨全义，信口道：“驿马被狼所惊，误入歧途，是以担搁了时候，请皇上恕罪。”

“柳卿不必说了，朕当年确说过请你多留意太子身边的话。”

这份深沉的心机和周到的布局足以让他这位贵为九五至尊的父皇望尘莫及。

柳毅诚惶诚恐地躬身答道：“陛下一言九鼎，岂是臣敢妄加评说的？夏氏确系臣奉旨安排入东宫暗中护持太子，她如有罪，请陛下先治臣的罪。”

陛下采取了臣的定见，却又……”

柳毅谈起旧事，侃侃而言，仿佛此事就生在明天，裴百药和李进忠听了，都连连点头称是。

李进忠怒喝道：“来人，将杨全义和芙蓉拿下！”

天子烦恼却无法地表示杨全义上前扶起皇后，责备道：“皇后与朕本是一体，当着臣下的面，何出此荒唐之言！杨全义，扶皇后回宫去吧。”

世人循声看去，只见被太子踩在脚下的刘秀士双眼暴凸，眼角、嘴角都淌出血来，也已魂弃世外。

说着，站起家，脚步踉跄着边向外走，边口齿不清地叮咛道：“李进忠，引朕到偏殿去，柳卿，随朕同去。”

景云丛闻得此讯，禁不住喜道：“危定国乃叛酋危不全族弟，勇冠全军，昔日河中一战，曾连伤我三员大将，不想本日一朝就擒。臣恭贺陛下。”

裴百药跨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忝居中枢，觉得本日之事废储固不成行，然太子行动失检已是确实无疑，如不略施薄惩，恐怕上难以慰娘娘之心，下不敷以塞百官之口，不知柳兄是否附和裴某之言？”

柳毅见夏嬷嬷仍跪在阶前一动不动，遂上前唤道：“陛下圣明，嬷嬷还不谢恩。”

天子欣喜地望着皇后。

柳毅深知天子对于皇后，与其说是谦让，不如说心存害怕，此中大半启事在于张氏一族及其弟子故旧遍及朝堂表里，把握着朝廷命脉。

裴百药悄悄走近皇后，颤声问道：“娘娘，皇上他这是？”

又回身向天子奏道：“此为不祥之所，请陛下移驾偏殿，再作计议。”

天子“呸”了一声，嗔骂道：“老东西，也不分场合，只一味地和朕绕弯子、打诳语。你既是奉旨而为，朕如何治你的罪呀。夏氏仍交给你，再有闪失，谨慎朕将你拘在宫中做个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