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元旦逆案(三)[第1页/共2页]
想到这儿,来兴儿留了个心眼儿,用心睁大眼睛,显出一副惊奇的模样,问道:“甚么谋逆?姐姐你可别吓我。”
“回大人话,小的正要往太子卫率营中向长辈存候,是以从东便门出宫。”
来兴儿“腾地”从椅子中跳起,拉住芙蓉的衣袖,连声哀告道:“姐姐,我一向在马厩规端方矩地当差,宫中出了甚么事,我如何会晓得。你跟他们说,千万别冤枉了人啊。”
那官员点点头,脸上暴露一丝笑意:“小小年纪,倒是颇知礼节。你既在马厩当差,为何要从东便门出宫,莫非你的这位长辈不在东宫以内吗?”
芙蓉嘴角一撇,笑骂道:“小鬼头,在宫中当差实在长了很多心眼儿。既然你要刨根问底,姐姐无妨实言相告,早在你踏入东宫的头一天,你就是皇后娘娘的人了。你记取,此后不管你到那里,都要为娘娘办差。这回,不胡涂了吧。”
来兴儿摔得屁股生疼,半躺在地上还没醒过神来,不知从那里又冲出两个黑衣人,不由分辩,将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健结实,推搡着走进屋内。
来兴儿想起除夕那晚在夏嬷嬷小板屋中的遭受,愈感觉疑窦丛生,他俄然灵机一动,反问芙蓉道:“姐姐一贯在清宁宫娘娘跟前当差,如何会来到东宫查起案子来?姐姐莫怪弟弟多嘴,弟弟实在是胡涂得很呢。”
来兴儿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当初李进忠带他出闲厩院,为何先到清宁宫去见芙蓉;他从河中返京被拘,为何景暄没有出面挽救,反倒是芙蓉来探视后不久,本身就被放回了东宫。本来本身竟是皇后安插在东宫的一个眼线!一顷刻间,来兴儿仿佛俄然出错跌下了万丈深渊,又好似卷进了无穷的旋涡当中,内心空落落的,不知是惊,是怕,还是愤怒!
芙蓉瞧来兴儿神采阴沉,神情气愤,她是皇后用来掌控各路眼线的一只手,以往见惯了眼线被俄然启用时各种百般的反应,但像来兴儿如许表示出气愤来的,还是头一回。她在来兴儿劈面坐下,端起茶碗品着茶,悄悄地等着来兴儿本身安静下来。
来兴儿终究忍不住了,冲着芙蓉嘶吼道:“你们为甚么会选中我来干这类活动?我要回闲厩院!”
那官员只不耐烦地冲黑衣人挥挥手,表示他快带来兴儿出去,就又端起茶碗喝起他的茶来。
来兴儿被带到一间小黑屋中不知关了多久,才又被两名黑衣人押送到了另一个房间。他一踏进房门,就瞥见芙蓉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芙蓉收敛起笑容,一板一眼地对来兴儿说道:“昨日宫中出了谋逆案,娘娘和太子几乎遇刺,谋逆的正犯就在东宫。这些,你莫非不晓得吗?”
来兴儿利诱不解地问道:“姐姐,你如何会在这里?”
来兴儿停下脚步,高低打量两眼,见二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东宫内的杂役人等,便一扬头,反问道:“你们是甚么人?大朝晨地平白无端拦住人来路,快让开。”
芙蓉叹口气,苦笑着劝道:“我的傻弟弟呀,你虽出身士族,但自打进了这宫门,你我便同为奴婢,哪另有甚么自作主张的权力?听姐姐一句,在宫中,活着才会有统统。你年纪尚小,又这般聪明,用心办差,将来挣得个封妻荫子也会有的。千万不成在旁人面前耍小孩儿脾气。”
芙蓉拉着来兴儿在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碗茶,这才责怪着说道:“谁叫你一大早就往虎帐跑,今儿要不是我呀,你几乎被当作谋逆的嫌犯哪。”
第二每天刚蒙蒙亮,来兴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院中,见上房门紧闭着,马棚那边也悄无声气,便迅地翻开院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