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蒙着面的诡异大人[第2页/共2页]
“我没钱付的……”
青衫男人一愣,噗地笑了,大抵感觉她直挺挺镇静着的神情很风趣。
阿依微怔,摸了脖子才忆起明天被王媒婆抡的那一棍子,赶紧道:
“小女人,你受伤了?”
他的嗓音降落、幽清,恍若用千年寒泉酿制出的醇酿,清澈诱人,却像是一粒火种,刹时扑灭了阿依心口不断收缩的惊骇,饱和的惊骇感在这一刻嘭地炸开,转化成激烈的怒意。
室内粗陋,说是屋子,不如说是连接大门和后院的一个穿堂,四周通风,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墙壁上挂了很多成品铁器,因为是铁铺,室温比内里高了很多,仿佛置身在火炉里。
此人好高,身量足八尺不足,站在矮小的阿依面前,的确像一棵树在俯视一株草。而最让阿依感受惶恐的,是他身上披收回的那种冷视统统的刻毒之气,似冰川,若霜潭,令人不寒而栗。
她抬腕“啪”地翻开他无礼的手,窄瘦的小脸比方才绷得更紧。
他竟看出了这是棒伤,阿依一愣,又仓猝点头:
“先生!”
“行了,快走快走,从速归去!”
“我来送饭……”
她话未说完,王大叔已夺过她手中食盒,一边把她往外推,一边小声撵:
男人给人的感受极其年青,姿势秀雅,身处陋室却涓滴不减损其由内而外披收回的华贵之气。一袭正紫色上好的丝绸织锦长袍,祥云团花,海纹阔袖,两边袖口和衣袍下摆均是一圈高雅的银边暗纹。因为头戴幂蓠,幂蓠的四周垂着长长的浅紫色薄纱,令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和神采,即便如此,看过他的人还是会在心中没出处地笃定,这必是一个素净富丽犹若雾中蔷薇的美女人。
只是这个男人身上的震慑力好强,不但让人不敢靠近,乃至看久了还会令人产生想落荒而逃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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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人群里王大叔镇静奔过来,小声抱怨,“如何这时候过来?!”
明天的打铁铺有些不平常,室外看不见一个铁匠,室内亦沉寂无声,两个黑塔似的魁巨大汉鹄立在门边,似是保卫,见阿依过来,也不说话,只是用两双牛铃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阿依呆站在原地,好半天赋想起,忙叫道:
铺老板铁头并几个打赤膊的粗糙男人诚惶诚恐地站在地中间,头压得都快埋到地里去了,膝盖较着发软,仿佛随时筹办蹲下去似的。在他们劈面,铁头常用的一张水曲柳方桌前面,一名浑身贵气的男人正散逸地坐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