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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道忌讳顾程,忙道:“女人虽命数极旺,却比不得老爷,恕鄙人直言,顾老爷生就八字硬,特别主着刑克。”
若续娶旁人也还罢了,这顾府透出风声,竟是要娶徐大姐儿进门,这位说了徐大姐儿不是烧死了吗,可不吗,就是烧死了才希奇,人顾老爷要娶徐大姐儿的灵牌进门,此人虽死了,却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一样很多,还说先办丧事再办丧事,娶进门来再以顾门徐氏葬在顾家的坟茔地里,这可不着了魔吗。
杜文秀从外头家来已敲过了二更鼓,虽吃了些酒却未纵情,一出去瞧见炕桌上摆了酒菜,石氏又打扮的如此,便一屁股坐在炕上对她道:“这么在灯下瞧着,竟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五娘。”
周婆子低声道:“那老货真命大,躲在井里倒捡了一条命,只嗓子被烟薰坏了,说不得话出来,老奴考虑,她不定瞧见了尹二,不然见了爷怎那般,徐大姐儿烧死,她却留的命在,爷竟未问她一个护主不力之罪,反倒寻了郎中来给她医嗓子,不放内心也生了狐疑,若她嗓子真好了,说出些甚么岂不好事。”
虽则正月里,却见浩浩大荡的送殡之人,从顾府正门直拖到县前,浩浩大荡好不气度,顾府高低穿孝,哭声震天,周婆子搀着二娘披麻带孝在背面跟着,玉芳也没想到本身费经心机撤除了大姐儿,这正房正室的名份还是落到了大姐儿身上,且瞧见爷这番折腾,她更是胆战心惊。
那杜文秀天生是个贱痞子,以往有前头的物事另有些男人气,现在却更是成了粉头之流,被那纨绔压在身下扑哧扑哧入得直叫喊,不想石氏这会儿家来。
庄侧有顾家的耕户,旺儿揣摩这会儿也不能送爷回府,等爷缓过劲儿来,这庄子估摸也烧的差不离了,便是再心疼,再难过,也得摒挡大姐儿后事,更何况大姐儿肚子里另有爷的子嗣呢,这可真是谁能想到,好轻易顺利了些,转眼便是这番大祸事,只这好好的怎起了火。
石氏眼里闪过恨意,把儿子放在炕上,仍盖好被子,转头出去,先去药铺买了砒霜,又到街上买了酒肉家来,寻出一件艳色衫裙儿换了,坐与镜前挽发贴花,清算的划一,等着杜文秀。
旺儿心底明白了大抵,估摸这管事是怕爷问罪,先一步逃了,他也不想想,便是逃能逃去哪儿,迟早被爷寻到……
顾程又问:“怎不见大姐儿尸身?”逼着老道又卜了一卦,跟顾程道:“女人本非俗世之人,浴火飞升,成仙得道也是有的……”似是而非胡说了一大电影废话,待他走了,顾程也考虑前后,从大姐儿吊颈到厥后变了脾气,如何想如何感觉那牛鼻子老道的话有些门道,虽不全信却也信了五六分,不然大姐儿哪去了,前后门舒展,除非她肋生双翅飞将出去。
再说顾府的丧事,那场面比娶媳妇时涓滴不差,顾程令人各处报丧,本身也衙门告假,令旺儿使着家下小厮婆子造帷幕、帐子、桌围,并入殓衣衾缠带等等购置了个齐备,又请来七七四十九个和尚老道念佛超度,灵前烫金字样写着,诏封顾门恼人徐氏柩,亲在灵前答允号召,细乐锣鼓伴着念佛足闹了整整七日,才出大殡。
石氏也挤在人群中,本来还暗恨大姐儿好运道,出了这么大事,也不过被顾老爷关在了庄子上罢了,那里能解贰心头之恨,后听得顾家庄上起了大火,徐大姐儿被活活烧死,才算舒坦了些,内心暗道,该死如许一个成果,却不想这丫头死了,顾老爷还非要执意娶她的牌位进门,这一样是女人,怎大姐儿这般造化,死了还能落个正头夫人的名头,本身却如此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