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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瞄了眼外头,从褡裢里拿出油纸包的几丸药,小声道:“倒是个有本领的郎中,他言道这药丸子合水服下,不出一月,胎儿自落。”
大姐儿那边听他去了千户府,暗里松了口气,有顾程在旁,哪得说话,把大郎让到炕上坐下,令人捧了茶来,便远远遣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她们舅甥两人,大姐儿才道:“可得了方儿?”
大姐儿哪另有甚么不明白的,既能活血便能破胎,公然这,三娘不想这孩子别扭生下来,顾程这厮,还大言不惭的说三娘最识大抵,这大抵识得,是想让顾程断子绝孙呢,这么想来,顾程至今没有子嗣,不是老天不开眼,倒是报酬的。
掌了烛火在帐中细瞧大姐儿,却见睡的正酣,连他返来都不知,只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遂熄灯睡下不提。
尹二敢惦记大姐儿,本身岂会饶他,只冯来时来讲情,却要给他几分面子,顾程到了前头厅里,冯来时忙迎上来,见了礼,分宾主落座,上得茶来,顾程才道:“你倒是闲。”
对这厮不要脸到无底线的作为,徐苒已经无语了,扭过身子不理睬他,顾程打叠起不知多少好话儿,直哄了一宿,到翌日才略回转些。
果是为这个,顾程目光闪了闪道:“昨儿爷家来思惟起这事儿,却也觉有些不当,兄弟们这些年常在一起耍子,甚么笑话说不得,再说,大姐儿虽是爷跟前的人,外头人却那里晓得秘闻,还当她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丫头呢,她那模样儿又比旁人划一些,尹二瞧上也在道理当中,说到底儿,不过一个丫头罢了,纵是爷割爱给了他,也不当甚么,只现在她有了爷的子嗣,才瞧得侧重些,些许小事罢了,仲华倒是心实,还巴巴的劳烦你来讲和,兄弟间如此,倒越产生分了。”
大姐儿忙接过来,宝贝一样收起来,有了这个,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却又问他舅:“那参片可让郎中瞧了没,有甚么不当之处?”
顾程得了这话儿,哪另有不明白的,这些外放的武官虽也经吏部,可不都属郑千户他娘舅统领以内,只本身舍得银子,这堂堂的副千户便能稳妥的落到本身头上,副千户但是个从五品,可不是他顾家祖坟上都冒青烟了。
待顾程家来已是夜里,大姐儿早睡了,那里还会等他,连灯都熄了,顾程不由点头,这些女子只大姐儿一个是个捂不熟的白眼狼儿,本身这般疼她宠她,她却丁点儿没入心去,若入心,怎会如此没心没肺,偏顾程就奇怪她,偶然想想,顾程都觉大姐儿是他宿世的冤孽,这辈子跟他索债来的,她越如此,本身更加过不得,却还要替她筹算。
顾程听了,内心悄悄有了数,那日虽吃了尹二的陪情酒,却没想饶过他,这会儿暂不动他,便是忌讳他阿谁爹,顾程晓得,想清算尹二,就得先把他阿谁爹清算了,且脱手不能留根儿,留下根儿,说不得就是祸害,先头还怕尹二他爹任期已满,升迁上去,这会儿见他获咎了郑千户,想来他爹这官儿也做到头了,怎生想个阴招解了心中之气才是……
顾程越想越欢乐,哪还会怪大姐儿,倒怕本身这一身酒气熏着大姐儿,又实在不想去后院,便叮咛在配房里沐浴过后,才进屋去。
冯来时听了这话儿,顿时心花怒放,来时还考虑如何说这个情,来来去去想好了很多说辞,不想都没用上,这差事讨的真真巧,这一百两银子的确跟白捡的普通。
顾程没驳他点头应了,冯来时欢欢乐喜的告别去了,只等他的影儿瞧不见了,顾程手里的茶盏啪一声狠狠摔在地上,悄悄咬牙道:“当他顾程甚么人了,如许的奇耻大辱,如此便过了不成,想的却好,不让他家破人亡,都难消这口胸中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