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2页/共3页]
顾程未免有些珊珊之色,慧莲道:“爷不若吃一盏茶再去,海棠习的一手好琵琶,让她给爷弹上一曲,也解解乏。”说着,拿了个靠枕放在炕上,亲扶着顾程靠在上头,让虎魄把明间的珠帐落下,海棠怀里抱着琵琶,搬个梅花凳在明间外坐下,芊芊玉指缓拨丝弦,朱唇轻启一曲步步娇:“绿柳青青微风荡,桃李抢先放。紫燕忙,队队衔泥戏雕梁。柳丝黄,堪画在帏屏上……”说不出温婉动听。
顾程指着她问慧莲:“这丫头眼熟的紧儿,叫甚么名儿?爷怎不记得,你这里有这个丫头?”
慧莲见顾程的目光落在身后的丫头身上,目光闪了闪,这丫头但是她在几十个丫头里头挑出来的,这回她学了个乖,怕吃了大姐儿的暗害,没直接送到书房院里去,留在本身身边儿,也不让她支应外头的活儿,给她光鲜的衣裳打扮起来,只等着顾程家来。
旺儿暗道,这但是池鱼之灾,受了这老徐头的扳连,爷既下了令谁敢怠慢,让两个小厮上来把今儿守门的李大拖了下去,任李大如何央告也无济于事。
旺儿一听神采一沉:“我是一番美意,您听不听随便。”撂下话,袖子一甩也出来了。
旺儿忙附耳与顾程道清原委,顾程听了,冷冷瞄了老徐头一眼,对旺儿喝道:“闲杂人等在门前混闹,也由得,当我顾家成了甚么处所,今儿轮值守门的是谁,与我拖下去狠狠打十板子,瞧今后还敢不上心。”
这会儿见顾程动容,她面上却涓滴不露,也不提这丫头,只笑着道:“爷一走半月,奴扳着指头数日子,终是赶在节前到了家,却让奴好生惦记,请进屋里吃些洗尘的酒,也算奴的心。”
顾程到了跟前,旺儿忙上去扯住马头,顾程翻身上马,见四周围了七八个瞧热烈的邻舍之人,吵吵嚷嚷好不噪杂,不由皱了皱眉。
顾程笑着打量她几眼道:“双颊晕红倒似那枝上的海棠色,不如就叫海棠吧!”慧莲忙道:“海棠,还不谢爷赐名。”
顾程听了,便不好再出来瞧大姐儿,心想着,等会儿吃了饭再返来也一样,这一去半月,也该去后院逛逛,便跟着虎魄去了慧莲那里。
旺儿却没好气的道:“甚么明路,越说您白叟家没个成算,更加胡涂起来,您不要你这张老脸,我们家爷的面子可还要呢,甚么事儿不能好好筹议,非要如许连哭带闹的嚷嚷到大街上来,今儿您老还算造化了,依着爷过往的脾气,没准把您老直接送衙门里去,真去了衙门,您考虑考虑,可抗不抗的住我们县太爷的板子。”
四周围左邻右舍瞧热烈的人,纷繁窃保私语,仔谛听,倒是听了个真,一个婆子低声道:“这是城南开寿材铺的老徐头,前年我家姑太太家死了人,便是往他家买的棺材,以往那几年买卖好时,也过得好日子,虽算不得繁华,也吃穿不愁,前头娶了个婆娘,便是刚头那位的亲娘,称的上一声贤惠,后不知怎的一病去了,撇下个七八岁大的大丫头,无人看管,这老徐头便又续出去一个,恰是庙前街本来开香油醋坊石家的女人,进了门不到一年便生了个小子,这前窝里的丫头变成了眼中钉,白等撺掇着卖了才算消停了,却不想生的儿子是索债鬼,竟生了痨病,家里的银钱都霍霍了个洁净,这定是没钱使了,才又想起卖到顾家的亲闺女来,得了卖身的钱还不敷,还要来打秋风,这那里是亲爹,的确是来喝血吃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