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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儿那身粗布衫裙儿,只满头青丝,今儿却挽了起来,在两侧梳了两只圆圆的发髻,用头绳系住,却更显得一张小脸娇俏可喜,腰身前纤侬合度,坐在那边,手臂搭在椅背上,袖口略有些瘦,她这一抬手却暴露十指芊芊若雨后春笋,那一截皓腕赛雪欺霜。
陈大郎那里肯要,只说这点儿东西能使唤几个钱,他那边有呢,徐苒却强塞给他,陈大郎没法儿,只得收在袖袋中,想着明儿趁早就去买了返来。
张青莲顿觉心猿意马有些收不住,忙低下头来收敛神思,未若半刻,却又忍不住抬开端,却不敢再正眼去瞧,只偷着轻抬眼皮,不想正瞧见大姐儿裙下微露的一双弓足,因穿戴粉色满帮儿花的绣鞋,更加显得小巧,倒把张青莲瞧的呆住了,直愣愣盯着徐冉的脚瞧,却无妨徐苒醒了盹,站起家走了过来。
徐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跟你说,女人我耐烦有限,你若再推让,我可真不给了,你本身好生考虑考虑,如有了这些银子,便可进京赶考去了。”
张青莲到了篱笆门外,见院里只大姐儿一个,却不好就出来,立在外头道:“令舅母大人不在家吗?”
张青莲仓猝接了,翻开倒出来,骨碌碌五个银光瓦亮的银锭子,倒吓了他一跳,忙道:“这如何使得,不过举手之劳,怎敢要女人这很多银钱。”
再说那陈大郎,落晚家里,徐苒便把张青莲开的那张票据给了他道:“劳烦娘舅明儿一早去跑一趟,撤除这些,另再买一套文房四宝来,不要太好的,只能使唤的便可。”说着,从腰上的荷包里拿了块足有一钱的银子递给她舅。
陈大郎道:“可不胡说呢,大姐儿怎会瞧上那穷秀才。”他婆娘道:“这可说不准,虽说大姐儿现在跟着顾家老爷,便是心上着紧,这不妻不妾也不是个长事儿,大姐儿又是个内心有主张的,莫不是瞧着那穷秀才是个读书人,生了甚么心机不成。”
陈大郎听了结叹道:“依着我的意义,那顾家老爷也非良配,虽是富朱紫家,即便赶明儿真纳出来,也不过一个小妾,与富报酬妾,倒不如端庄嫁个诚恳本分的男人过消停日子的好,大姐儿也是这个心机,待我这买卖做起来,手里有了银钱,还是赎她出来的好,这两夜里我总梦见我那薄命的姐姐,一个劲儿的叮嘱我要看顾着大姐儿,我揣摩着,不定是内心头惦记取大姐儿,给我托梦来了,只那穷秀才也不铛铛,现在是落了难,过后真有金榜落款的那一天,那里还会瞧上咱乡屯里丫头,大姐儿是个明白孩子,心眼又好,我估摸着,她是想布施布施那穷秀才,你也别逆着她,就当积善性善了,明儿他来了,管带他一顿饱饭,临走再给他些干粮也便是了。”他婆娘应了。
徐苒略清算了下灶房,把留下的半块饼并一碗黍米粥撂在灶台上温着,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灶灰,一昂首便瞧见篱笆墙外姗姗而来的穷酸秀才张青莲。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不由暗笑,倒也晓得换身衣裳。
一张脸似块红布普通,忙着就进了院子,见墙边的桌子上,整齐的摆着一套文房四宝,以及几样色彩,便坐下来,刚要问徐苒要扇子,却见徐苒从灶房里端出一碗粥半块饼来放在桌子上,见他要说甚么,脸一扳道:“不准推让。”继而却又笑道:“饿着肚子写字手要颤的,论说你手颤也不干我甚么事,那扇子倒是我的物件,转头你手一颤,落笔没个准头,毁了我的扇子可怎生好,故此吃饱了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