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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穷酸估摸是怕这几个孩子碰了桌上的东西,忙着站起来哄那几个孩子:“去旁处耍子,旁处耍子,细心碰了我的砚……”谁知他不说还好,越如许说,不知阿谁小子使坏,把穷酸撑着破桌子的木头棍儿弄倒了,稀里哗啦,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翻在地上,几个孩子轰笑着跑了,那穷酸忙着哈腰去拣,那本来没了一块角的砚摔了个两半,穷酸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嘴一顿猛咳。
徐苒忽道:“舅母刚不是说,要买些绣线布匹?”她舅母道:“是说要买的,只卖针线的货郎在街中呢,又围着好些人,舅母怕挤着你,便忙着过来了。”
以是说,徐苒此人是个太实际的女人,如许的女人,偏又没心没肺,提及来跟顾程,还真是半斤八两,就是最末端,看谁能算计的了谁,这里头另有个运气的题目,徐苒这运气,都能穿越了,天然不会太差,以是古程就的自求多福了。
徐苒却瞧着两边做买卖的,甚么都觉新奇,两只眼都不敷她使唤的,依着破地盘庙的外墙,从南到北的一条街挤的满满铛铛。
徐苒的舅母见她愣住了脚儿,顺着她的目光一瞧,忙扯了她一把,低声道:“这是个外村夫,传闻是要赶来岁仲春京里的会试,却不想半道上遇了贼人,抢了他的盘资,手里没了银钱,又病了一场,便担搁在我们村里了,常日靠着给人代写手札,或送他些吃食糊口,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就在这背面的破庙里安身,现在还好,赶明儿入了冬,可不要生生的冻死了,只怕他得是过人的痨病,你莫要凑前。”
徐苒在一边瞧了个满眼儿,几乎笑出来,笑过了,又觉这穷酸白瞎了还识文断字,竟然混到这份上了,比本身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