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限[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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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顾砚龄看向身边的女子，眉眼垂垂浮着暖和的笑意道：“白炉自小与表哥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都是谢家的礼节，为人我是信的，这些年来，我也看得出，他待你至心，为了等你，一向孑然一人，你们二人年纪也不小了，如果再拖下去，旁人便要说我过分无私霸道，将身边的人都担搁了——”

“陛下服了药，气色好了很多。”

听到这些笑语，绛朱那双定定看着嫁衣的眸中垂垂泛出热泪来，转头间，便看到自家女人仍旧如畴前那般，含笑看着她，虽不言不语，可那些好，却从未窜改过。

耳边响起了建恒帝嘶哑的话语，但是等候了好久，元皇后也未能听得前面的话，不由昂首间，倒是发明建恒帝惊骇地瞪着双目，张着口，喉中收回不易发觉地沙哑声，倒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焦急地挣着双手，想要去卡住本身的脖子。

说罢，元皇后将药碗递到一边，谨慎伸手扶着建恒帝一步一步艰巨地坐起家，又体贴肠多垫下一个软枕，这才将汤勺递到建恒帝的嘴边。

顾砚龄闻声和顺一笑，将泪水抑在眸中，拇指悄悄摩挲去绛朱颊边的泪，缓缓出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日你我终有一散，这一去，你是去过真正属于本身的日子，白炉是个好人，他不会负了你，你也不会负了他，即便是相隔千里，只要你们好，那便是好，莫要孤负我对你们的希冀，晓得吗——”

下一刻，建恒帝似是探出了手，元皇后赶松散上前，却见建恒帝尽力地抚摩过她高高的发鬓，富丽的珠翠，另有她耳边悬着的圆润东珠，建恒帝也从那日光下，看到了元皇后鬓边那几根袒护不住的银丝。

元皇后不由惊呼出声：“陛下——”

“陛下也不必过于哀伤，孩子们都还年青，将来总会有的——”

当时，才是真的好。

元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下黯但是伤，眸中倒是仍旧怀着亲热动听的笑，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一手悄悄用汤勺搅着，老夫老妻普通，缓缓而语。

听到这句话建恒帝似是安静了下来，可心中倒是仿佛有一团抱着冰渣的火焰，一起涌上心头。

听到绛朱的话，顾砚龄对劲地点了点头，看了眼身边的醅碧，随即笑而看向近旁的绛朱道：“现在醅碧都已是出阁为妇，有了沐帧如许的好郎君，你呢，让白炉那颗心悬了这些年，也该落下了吧？”

话音落尽，建恒帝有力地将手垂下来，仿佛只是这一个小小的行动，便已经破钞了他极大的心力，乃至于只能如离了水的鱼普通，深深地呼吸。

却见建恒帝只能无助地点头，一个字也咬不出，下一刻，元皇后当即跪在建恒帝的病榻前，转首对外高呼道：“太医！快传太医——”

短短的两个字，哽咽在绛朱的喉中，虽是不符端方，倒是恍然间，将面前的三人都送回到畴前，畴前还未出阁之时，那般少女的模样。

建恒帝闻言唇角的弧度更加现显，倒是怠倦地闭了闭眼，才勉强睁眼道：“皇后这是谦逊了，你的面貌，不比畴前的王氏，现在的宁贵妃减色，而你的气度与胸怀，是她们二人远远不及的。”

跟着葵花籽落在小碟中响起的清脆声，顾砚龄悄悄拍了鼓掌上的残灰，接过醅碧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抬眸间，看向绛朱的目光泛着安静的光芒。

“叮——”

“太孙妃——”

绛朱闻言眸中更加潮湿，几近是抽泣道：“奴婢不想分开女人——”

欢畅，打动，另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