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母女的生分[第2页/共3页]

“怕我担忧，反倒是不怕出了事，该是甚么成果？”

一旁的醅碧和绛朱有些奇特的互换了眼神，过来半晌，毕竟忍不住问出了声。

徐嬷嬷闻言一愣，再定定看向谢氏时，已是明白了。

少女温馨的再抬眸，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嬷嬷。”

“大女人是个心通达透又孝敬的孩子，太太这都是为女人好，女人是明白太太这一番苦心的，现在女人又大了，礼节教养自是不消太太在操心了，太太只要放下曾经的峻厉，都是连着骨肉的母女，那里会有不靠近的呢。”

顾砚龄闻言抿唇一笑，也是应了，又给谢氏行了礼，徐嬷嬷便分外亲和的挽了上去。

谢氏话语的尾音落到了空中，垂垂弥散，顾砚龄抬眸，谢氏并没有转头，仍旧看着那腾跃的烛火，只见那火苗被拨弄后更颀长了些，烛影落在谢氏的侧颜上，温馨暖和极了。

“是。”

谢氏闻言，更是有些不明白了，不由出声道：“太太。”

谢氏微微有所动，徐嬷嬷语气便愈发慈爱了几分。

徐嬷嬷闻言，唇角牵起高傲的笑意悠悠道：“现在我们的大女人，但是都城里出了名的贵女，大家都夸太太教得好呢。”

“阿九怕母亲担忧。”

“母女之间，还要这般生分。”

母亲本日，的确是奇特了些。

“送走了？”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身影裹着绒绒的暖芒。

闻声的顾砚龄微微一愣，抬开端正对上谢氏幽深的眸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阿九谢过母亲。”

但是她却不晓得，现在的谢氏倒是抬眸一动未动的看着她，看似安静如常，眸底却淡淡划过一丝黯然。

……

太太，这是如何了？

徐嬷嬷笑着上前，一边将那纱灯罩谨慎罩上，一边道：“太太放心吧，女人归去了。”

屋内骤起的声音打断了谢氏混乱的思路，美眸微微一动，随即“嗯”了一声，淡淡地侧首。

谢氏淡然一笑，转过甚来，斑斓的就像是夜里绽放的昙花，恰好，嘴角却有几分无法与失落。

“女人，如何了？”

“叮铃―”

面前的少女臻静至极，两手捏着丝帕，悄悄搭在身前，稠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覆下一片暗影，如何能叫人想到，本日的她竟将二房将了好大一军。

徐嬷嬷不由一愣。

两相寂静了半晌，徐嬷嬷毕竟感喟了一声，随即考虑道：“太太，有句话，奴婢不晓得该不该说。”

谢氏突然一声唤，倒是把徐嬷嬷给怔住了。

顾砚龄从善如流的点颌，谢氏眉间才松缓了些。

“母亲。”

谢氏倒是未转头，侧颜在灯下竟显得有几分失落。

顾砚龄闻言，步子也是一顿。

蓦地听到背后再一次传来谢氏淡然的叮咛，顾砚龄再回身应是时，谢氏已然收回目光，拿起了一卷书自顾自的看了。

谢氏略显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徐嬷嬷在谢氏身边几十年，如何不明白谢氏内里的意义，无声看了眼少女在灯下的倩影，随即眯眼笑道：“嗳！”

自阿九记事起，她便手把手的叫她礼节，诗书，乐律，棋艺……

夜色昏黄，屋外是浅草虫吟，静华院的屋内倒是分外温馨，透过垂珠帘，谢氏换了常服坐于贵妃榻上，左手肘微微倚在扶手上，右手构到案上那盏被揭了纱灯罩的灯台，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根银签，淡淡地盘弄着烛芯儿，屋内恍然更敞亮了很多。

“是啊，现在的阿九是好，但是却不跟我这个母亲靠近了，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