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谢氏[第1页/共3页]
到了静华院,顾砚龄来到谢氏所居的正院,只瞧着丫头们规端方矩的站在廊下,旁的都各做各的活计,没个偷懒说话的。
待药碗空了,顾砚龄回身递给了微躬腰的元姨娘,复从袖笼中取出叠好的丝帕,悄悄替谢氏拭去了嘴角的药迹。
如此可不是该热烈了?
评理?顾砚龄停下了脚步,站在回廊下,淡淡地瞟眼看向落葵,现在公理愤填膺的说着,当真为她着想普通,可她若真是这般将方才的场面传到老太太那去,岂不是坐实了背后嚼舌根,告暗状的名?
“主子间的事,你也能置喙了?”
顾砚龄淡淡一笑,拈了枚酸梅递给谢氏,复又本身含了一颗。
顾砚龄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谢氏见此,神采才好了些。
这就是谢氏院里的端方,也是从谢氏一族带过来的人,陈郡谢氏是经历了六朝的望族,虽说风风雨雨下,在本朝已经未有当年大周永嘉帝期间的鼎盛,但陈郡谢氏与许郡王氏百年望族的秘闻,仍旧是没有一个世家大族能堪比的。这三百多年来,王、谢两家属能人辈出,官吏显达,后辈们不是文坛之首,便是官途通达。(注:此处参考东晋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
谢氏一听,这才有些难堪的微微启唇,却毕竟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倒也不急,先将自个儿身子养好了再说。”
“太太原还念着女人,这不就来了。”
顾砚龄眼神渐冷,落葵这不分场合,急于邀宠的性子越来越烈性了,看来,确切要挑个机会把人打收回去了。
顾砚龄微微偏头,拿丝帕一掩,将梅核吐在掐丝珐琅痰盂中,眸中倒是一抹清冷的笑意。
世人皆言,王谢二氏闺门雍睦,后辈循谨,家教家声极重,应是世家百姓之典范。是以不但百姓多为恭敬,世家大族更是以能与王谢结姻为荣,即便是当今在朝的大兴朝,自建国以来,后宫历代为后为妃者,皆有出自于王谢二姓。而现在三皇女生母宁皇贵妃,便是顾砚龄母亲谢氏的堂姐。
谢氏唇瓣漾着清冷的笑意,微微起家,原跪坐在脚踏上替谢氏捶腿的安姨娘忙住了手,微微低眉站起家来朝顾砚龄微微含笑欠身,侍立在侧的元姨娘也当即上前替谢氏在身后枕了靠枕,这才悄悄站立归去。
谢氏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也只是一瞬便将那一丝不快掩在了眸下,目光垂垂和缓,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清冷道:“你晓得这理就好,只不过我长房端方再正,也容不得旁人来挑衅,你要晓得掌控这个分寸。”
毕竟如许的场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顾砚龄早已风俗,不过淡淡笑道:“这几日染了风寒,在房里保养了几日,怕过了病气儿给钰哥儿,便未去过,待过几日好些了,我便带些钰哥儿爱吃的去瞧瞧。”
顾砚龄点了点头,母女二人闲说了几句,临走时,谢氏便叮咛了身边的大丫头墨兰去取了贵重的血燕并着一些其他的补品让顾砚龄带回了琉璃院去。
顾砚龄敛着步子走畴昔,便有丫头低头端方的打起了芙蓉软帘,待走进里间,一股淡淡的药草香缭绕而来,顾砚龄款款走了出来,只瞧着里屋通透,一名二十多岁的妇人身形有些懒懒的靠在贵妃榻上,半边身子搭着薄毯,身形清癯了些,眸中蒙着淡淡的一层雾气,虽因长年卧病显得有些乏力,举手间还是浑然天成的端庄气质,那面貌更是应了那句“病中西施”。
“昨日朝姐儿去你房里闹了?”
“今后说话如果再这般不知凹凸,就让你家里人领归去好好重学了端方再返来,我是千万保不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