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第2页/共3页]
“我留着没用。”梁章耸耸肩,“送给你了。”
玉嬛哪会遂他的意,天然不肯开口。
冯氏便含笑道:“多谢太夫人惦记取,金橘,去看看女人在不在。”
蛮不讲理!玉嬛没理他,仍旧气哼哼地回身看河面。
那么他呢?
金橘诚恳答复,“叫奴婢过来看看女人在不在。”
满耳清寂里,蓦地一声破空钝响,随之传来铁器撞击的锋利声音,无益箭破空而来,半途被击得偏了准头,刺破马车厢壁。那劲道实在太猛,竟震得车厢微晃,帘子乱甩。
幸亏沈令君虽有隽誉,却不是轻浮的人,平常都在书院读书,即便外出也甚少拈花惹草,朝玉嬛端然施礼,继而将目光投向季文鸳。
冯氏却还惦记取玉嬛的婚约,瞧见梁家对沈柔华的殷勤,晓得不能怪梁家,内心却仍不是滋味。
这位沈令君是沈柔华的弟弟,模样跟大美人姐姐类似,眉眼漂亮,面如冠玉,是魏州城里最着名的玉面郎君,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玉嬛才不信,叫石榴接了拆开,里头倒是张纸。
河边的风带着潮润的凉意,从窗户送出去,异化草木暗香。梁家是本地世家,有梁元辅这位都督兼魏州刺史,另有个嫁入永王府的侧妃,风头无人能及,本日阖府女眷出行,便要了顶上摆布打通的四个雅间,内里宽广温馨,陈列豪华。
……
玉嬛在内心翻个白眼,“那份拓印的碑文呢?”
玉嬛负气,“不要了。”
“害得你没法跟季女人多说几句话,是不是?”梁章目光嘲弄,望着阁楼窗户,低声道:“她也躲不了几天了,我已求过祖母,等她进了门,还能躲那里去?”两人自幼订交,梁章那点谨慎思,沈令君看得清清楚楚,被戳破后,梁章也不再坦白。
不然以冯氏对她的心疼,这类时候,必然会摸索她的意义。
那铭文对谢鸿有效,搁在梁家却只是废纸,梁章清楚就是用心拆台。玉嬛被横刀夺爱,内心气闷得很,随后跟着娘舅进京,没能再找见那碑文,内心将他骂了无数回。
抖开一瞧,竟是客岁被他高价抢去的那张拓印碑文,洁净整齐,只是添了折痕。
“那不可——”玉嬛到底疼惜宝贝,怕他真烧,吃紧回身,便对上梁章含笑的眼睛。
刚见梁章的那年,玉嬛还只十一岁,他就往锦袋里藏了很多萤火虫,献宝似的送给玉嬛,却没说里头是甚么。彼时玉嬛天真,亲身接了拆开探头瞧,差点被蓦地扑出来的一堆虫子吓得尖叫出声,梁章则在劈面得逞般大笑。
厥后玉嬛又被梁章拿虫子逗了两回,留了暗影,便格外防备。
因怕龙舟赛上百姓踩踏,官府每年都派兵在河边扼守,官员们会休沐半天,来看个热烈,谢鸿天然不例外。
他入仕后在外为官多年,没空回淮南贡献长辈,现在虽被谢老太爷成心惩办,碰上端五佳节,仍觉顾虑,便顺道往近处的碧云寺去进香,求个安然。
外头鸟鸣啾啾,林下风动,飒飒作响。
马车里三人悚但是惊,谢鸿下认识伸臂护住妻女,便听内里侍从一声高喊——
谁知躲过了梁老夫人,却没能躲过梁章。
碧云寺在梭子岭的山腰,古木参天,浓荫掩蔽,很有清幽胜境的况味。
梁章却意犹未尽,双手负在背后,探头低声,“真不要了?”
玉嬛猜得其意,便捏了一把蜜饯站起家,“归去跟娘说,我到底下乱逛去了,不在这里。”
“你——”玉嬛瞪他,看梁章眼底谑笑,晓得他扯谎,便摊开手,“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