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第2页/共3页]
砥砺精美的屏风围出一方六合,永王就坐在亭下听乐姬弹奏琵琶。
那便是要秦骁遂了永王的意,先供出东宫。届时永王没了防备,呈报案情后放心回京,东宫赶在灰尘落定之前,设法在窘境里昭雪,既可抛清干系,还能揭出永王栽赃诬告的暴虐用心,事半功倍。
玉嬛瞪着那六个字,又好气又好笑,一时候哭笑不得,只恨恨顿脚。
抽出来瞧,上面银钩铁划,写着六个字。
谢鸿几近能闻声内心“格登”一声。
谢鸿甚为不测,穿过门前那片森森翠竹,周遭鸟啼风吟,异化着模糊随风传来的琵琶之音。园中屋宇错落,山石花木相间,绕过数重回廊,是一方引河水而成的小湖,中间是座堆出的岛,上头嘉木繁荫,绿暗红稀。
看来她是活力了, 不然以她这般待嫁的年纪,哪会做这般老练无聊的泄愤之事?
比起武安侯府,淮南谢家对永王的助力实在不算太大,且都是几位堂兄弟着力,他未曾参与太多,这回被贬,也是因世家后辈的身份触到霉头罢了。现在永王伶仃邀他赴宴,又不时往玉嬛身上瞟,半点也不掩蔽激赏态度,这背后的深意就很值得玩味了。
动静递到谢家,谢鸿沉默不语,玉嬛也是满头雾水。
他的手中是斟满的酒杯,送到鼻端闻了闻,香味不算醇厚绵长,乃至略嫌寡淡,但是只消入喉,那辛烈味道便能烧入腹中——那是他在军中最爱喝的酒,陪着他疆场挞伐,取过万千敌军的性命。
不过也怪他考虑不周,先前藏身谢府,不得不坦白身份,以后琐事缠身, 全部心机扑在永王那边,没找着合适的机遇跟她说明白。原想着告终手头的过后光亮正大地登门,成果府里猝不及防地遇见, 竟闹出这么个大曲解。
梁靖举杯饮下烈酒,目光冷凝。
梁靖悄悄站了半晌, 走到跟前,见屋门的铜锁安稳, 便翻窗而入。
园子坐落在山脚,依着山势伸展而上,门前是蜿蜒而过的丽金河。这一带河槽宽广,阵势平坦,河水流得也陡峭,水波粼粼间长着几丛芦苇,有野鸭出没。
正厅屋宇的轩丽雕绘自不必说,客舍里都陈列得格外精美贵丽,那张午憩用的架子床雕花描金,柔嫩纱帐长垂,铺得厚软温馨却不觉闷热。中间案上摆着玉鼎,若不是玉嬛在陌生处所不爱熏香,现在应有上等甜香熏人入梦。
次日玉嬛从后院散心返来,顺道畴昔瞅了瞅,一眼便见到素白纸笺。
“谢大人来得果然定时,快往这边请。”说着,躬身带路,满面笑容。
王府长史官居四品,又是皇家门下,身份不低,他亲身送请柬,自是看重的意义。
这成果看着顺理成章,但真摆到跟前,却还是让人感觉不结壮,那里不对劲似的。
随即从案后蒲团起家,声音安稳不惊,“小女的婚事已有了端倪,多谢殿下体贴。”
息园原是武安侯府的别苑,后随梁玉琼陪嫁永王府,沾了皇家的边,便决计补葺过。
“……秦骁官居四品,刺杀的又是谢家的人,事关严峻,皇上必会亲身过问。若秦骁立马反口,永王现在就在魏州,定会毁了很多证据,到时就算案子审结,有两位贵妃在,皇上一定不会狐疑。殿下的意义是按您的筹算,顺水推舟。”
临水曲廊蜿蜒,亭榭翼然。
“承蒙殿下高看,”谢鸿拱手,亦含笑道:“先前下官的案子给殿下添了很多费事,本该下官设席伸谢,现在却要殿下劳心,实在忸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