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第1页/共3页]

“瘦了，瘦了很多。”她心疼地念叨着，衰老的眼睛里便有些浑浊泪意。

玉嬛脸上一红，只感觉冯氏实在想太多，连人家秘闻都没摸清就说这些。

原觉得玉嬛跟梁章相处得挺好, 她会稍有眷恋，听她决然回绝, 倒是不测, “你不肯意？”

现在相逢，永王那笑容虽暖和，眼底倒是怀着点核阅的。

厅中摆着冰缸，中间主子拿风轮扇开冷气，倒不感觉暑热。

“你父亲家书里提过的事，晏平你可考虑过吗？方才那沈女人你也瞥见了，面貌长相不必说，别说我们魏州城，就是搁到都城里，那也是出挑的。操行也好，性子温良端方，进退有度，实在是百里挑一的好女人。你感觉如何？”

而冯氏本日过来，也确切是为了这事。

梁老夫人跟侯爷伉俪多年，内心有陈年旧事的疙瘩，对梁元绍死力推许的沈家态度不算太热络。

玉嬛抿着唇笑了笑，没说话。

他跟梁靖见过面，当初梁玉琼嫁入永王府做侧妃的时候，正巧梁靖受命回京办事，去拜访过。不过当时永王已有夺嫡之心，而梁靖跟太子友情甚密，不像梁家其别人断念塌地，以是有些隔阂。

明知他回府后会来拜见，母亲却仍叫沈家人陪坐在侧，可见来往已非常密切。

——倘若他晓得故交遗孤尚且活着，会是如何的态度？若他见到玉嬛，会不会稍觉安慰，卸下心头压了多年的重担？

梁靖方才跟老夫人说着军中的事，蓦地被问到这个，神情微顿。

现在氛围稍觉难堪，薛氏只能出来打圆场，热络了几句，亲身将沈柔华母女送出客堂。

梁家虽晓得归期，却不晓得他的路程，这几日叫门房格外留意，不准偷懒。是以当那匹毛色油亮的神骏驮着背上的健勇男儿小跑过来时，管事一眼就认出了梁靖，一面叫人往府里去报信儿，一面从速迎出来。

目光扫见梁靖那张纸条时，却又停驻半晌。

梁老夫人的筹算, 母女俩心知肚明, 只是先前没捅破, 不过各自测度罢了。

一句话堵居处有迂回弯绕的劝说，薛氏笑意收敛，梁元绍亦气道：“这婚事门当户对，两边都快说定了，就等着你返来结婚。我跟你母亲都商讨过了，你别再任着性子胡来！转头跟我去趟沈家，也该拿出个和蔼的态度。”

且对这位名满魏州的大美人，他也确切没甚么兴趣。

是否班配梁靖不晓得，但这门婚事上爹娘各自打的甚么算盘，他清楚得很——跟朝堂上的好处纠葛没不同，想想便感觉寡淡有趣。

更何况……她嘴里含着块甜美的荔枝肉，摇了点头，“晏平是狼是虎都不晓得，远着呢。”说罢，顺手将誊抄好的两张碑文取过来，“爹安排的事，我都做完啦。”

那人城府颇深，神出鬼没的，虽无歹意，却叫人不敢轻信。

绕过照壁，梁元绍身边的管事刘叔已然迎了过来，“二公子可算是返来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念叨好些天了。”说着，走至跟前行个礼，声音略微抬高了点，“老爷正陪永王殿下在正厅叙话，公子请随我来。”

有美食可吃，玉嬛当然欢乐，将拓印的碑文取了，摩拳擦掌。

返来后，见梁靖正坐在老夫人下首说话，陪着听了会儿，便又忍不住探听。

薛氏倒没老夫人那么冲动，一身秋香色团花锦衣穿得严严实实，仍旧站在椅旁，只体贴道：“路上顺利吗？用饭了未曾？”叫中间仆妇去筹办些糕点小菜，继而又笑道：“这位是沈夫人和沈女人。”

梁靖也没辩论，只站起家来，“我想去见祖父，他身子不好，我在外一向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