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第2页/共3页]
“被我甩开,走远了。”梁靖顿了一瞬,弥补道:“若尊府不便利,我……这就分开。”他身材虽受了重伤,薄弱衣衫下健硕的胸膛却表面清楚,宽肩劲腰,手臂有力,咬着牙使极力量,还真就摇摇摆晃地半坐起来,筹算带着浑身的伤告别似的。
谢鸿目光微紧,“竟会有如许的事!那追杀你的人……”
府里留了客人却来路不明, 这事终须请谢鸿决计。
“梁靖不是还没结婚吗,就轮到他弟弟了?”
现在黄粱梦醒,旧事血淋淋的印刻在脑海,他想窜改,便须救下谢鸿和玉嬛。
谢鸿本来在翻书,听了这话神采稍肃,坐直身子,“她是筹算说给谁?”
怕丫环们偷懒,后晌还特地畴昔漫步一圈,叮咛世人务必经心顾问。
这边玉嬛为梁靖的伤势和那恶梦担忧,谢鸿那边,头疼的倒是她的婚事。
一晃眼,便是十二年。
冯氏双袖微拢,没像平常似的揽玉嬛入怀,尽管温馨瞧着她笑。三十余岁的女人气度高华,堆叠的云鬓间金钗衔珠,端庄而不失温婉,身上穿弹花暗纹的缃色对襟衫,底下一袭竹青长裙,绣工精美、裁剪得体,就那么温馨站在甬道上,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玉嬛将梁靖安排安妥后, 等了全部后晌,傍晚时分,谢鸿和冯氏才乘车回府。
她撒起娇来,那双眼睛便似笼着雾气,无辜得很。
……
等主子回禀说府外统统如常,没甚么可疑的人,才算是放心,叫冯氏多拨些人顾问。
因念着客院里那人伤重,玉嬛特地多剪了两束,整齐斜逸地搁在瓶里叫人送去。
灯烛暗淡,罗帐半卷,冯氏才盥洗罢,满头青丝拢在胸前,背靠缎面软枕。
梁靖喉咙里轻咳了声,旋即低声答复:“多谢拯救之恩。”
更别说声音柔嫩,跟院里养的那只小奶猫似的,楚楚不幸。
榻边围了很多人,圈椅里坐着的是谢鸿,世家出身的清贵文官,风韵如玉,言谈安闲。她的中间是夫人冯氏,云髻堆叠,鬓发如鸦,端倪沉寂。玉嬛则站在她身边,长裙束腰,色如烟柳,纤秀的手搭在冯氏肩上,那双眼睛却正打量他,猎奇而担忧,如春水潋滟。
冯氏看他面露戚色,便轻拍他手背,“你也别愁。那梁靖能寒舍都城的安闲去军中历练,想必是个有主意的人。等他返来尝尝态度,再筹议这事也不迟。再说,这事儿终须问问小满的意义。”
这明显是探听秘闻了。
“那日去梁家,老夫人还特地提起了小满,说她也十四岁了,问我可曾遇见中意的婚事。听那意义,老夫人还惦记取小满,想把她娶进梁家去。”
都城里夺嫡的情势, 也是在当时渐渐从太子倒向永王, 终至太子被废、永王即位。
郎中是谢家常请的,见了谢鸿,从速起家施礼,听谢鸿问伤势,便照实答复。两人嗡嗡说着话,旁人也不敢打搅,满室温馨里,本来在榻上昏睡的梁靖缓缓睁眼。
谢鸿点头,将手里的药方递回给郎中,笑了笑,“郎中说伤势颇重,外伤在其次,只是失了血,须好生静养,药已有人去抓了,你尽管放心。不过——你重伤成那样,实在叫民气惊。魏州城里比来风平浪静,也没传闻过有甚么贼人出没,不知你是……”
花枝暗香,怡民气神,对养伤有好处。
玉嬛对着她洞若观火的目光,垂垂心虚。
梁靖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淡声道:“被追杀。“
梁靖对谢家的事插手太晚,只晓得永王当时是寻了个跟谢鸿有私仇的人做替死鬼,把刺杀朝廷命官的脏水泼向太子,狠狠踩了东宫一脚, 却不知真正刺杀谢鸿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