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第2页/共3页]
梁靖眼底的精光转眼即逝, 将剥好的栗子塞进嘴里,神情是惯常的冷僻,不觉得意似的,“厥后又睡着了。”
冯氏虽出身高门,因幼时脾气文静、心灵手巧,女工做得很好。谢鸿和玉嬛贴身的衣服、佩带的香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裁剪绣工都没得说,加上跟着兄长们读过书,腹中有了墨水,那香囊做出来,便别成心蕴。
谨慎过了数日,转眼便是端五。
出了客院,玉嬛便直奔冯氏平常爱乘凉闲坐的后院凉亭。
冯氏留了心,当晚便跟谢鸿慎重说了此事。
端五这日热烈,丽金阁的雅间坐位尽数留给魏州城的达官朱紫,一座难求。
只是梁靖不肯流暴露身,谢鸿瞧着没事,便当他是个客人,也未强求探听。
梁靖叫住她,语气是惯常的冷僻淡然,“比来夜里我会留意,别担忧。”
“都城那边呢?”
“是吗?”
遂贴在冯氏身边,软声笑道:“当然喜好,娘亲做的我都喜好。”
到了凉亭那边,公然见冯氏坐在亭下,手边的笸箩里放着一堆丝线。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笸箩边上,裁剪好的花腔压在银剪下,冯氏挑了五样丝线,摆成一排。
大朝晨,魏州城外的丽金河边便聚了很多看热烈的百姓,等日上三竿,河渠护栏外便站满了看客。摩肩接踵的人群簇拥着中间一座三层高的楼阁,修得雕梁画栋,都丽堂皇,因是依河而建,便取名丽金阁。
陈九站在埋没角落,声音压得极低,“部属已经探明,秦骁昨夜暗中潜回魏州城,却没回府。有两人行迹鬼祟,昨夜跟他在梭子岭会面。只是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得太近。”
可若当真连梁靖也闻声了,那就不能再掉以轻心。
“就是……我闻声屋顶上瓦片响了,如果院里的猫,不会有那种动静, 应当是屋顶有人。并且没多久,还闻声刀剑的声音。只是厥后又温馨了, 想着晏大哥技艺出众,不晓得有没有闻声甚么?”
本来她还思疑昨晚是否听错,既然梁靖也闻声动静, 想来不是错觉。若那动静只是个行窃的梁上君子便罢, 若真带着刀剑, 那就很吓人了。她忧愁地趴在桌上,像是东跨院里那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瞧着比明天好了些,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擦剑呢。”
感受意犹未尽,还想再吃呢,玉嬛冷静舔了舔唇。
谢府的客院里,梁靖却没这等表情。
如是安排过,夜里倒没再出甚么岔子。
阁楼上尽是高门女眷,亦有未结婚的少年郎来往照顾。
“睡着了啊……”玉嬛稍觉绝望。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玉嬛心中一紧, 赶紧诘问道:“那厥后呢?有没有出去看到是甚么人?”
“这就吃完啦?”
只是一时候寻不到,遂给熟悉的巡城兵马司打号召,请他们晚间务必留意。
冯氏想着苦衷入迷,玉嬛却已续道:“今早我说的事,娘还记得吗?刚才我问晏大哥,他说夜里也闻声了动静。”
两人也不说话,梁靖靠在椅背,苗条的腿一屈一伸,剥的栗子少半本身吃掉,大半放在玉嬛跟前的碟子。
他前些年背靠谢家隐蔽,安稳无事,每日里读书弄文,几近没碰过刀剑。现在因不肯把玉嬛送进宫给老天子,惹得老太爷活力,临时失了庇护,为免伤及妻女性命,只能托人寻摸靠得住的妙手,想留在府里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