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第1页/共3页]

“阿谁戴着银色面具的人？”

玉嬛本日穿得严实，领口几近到了锁骨，从那衣领裂缝往里瞧，也只要稍许乌黑。

永王点头，摆驾出了客馆，直奔州衙大狱，伶仃提审秦骁。

现在再度被提到刑讯室，曾精光奕奕的眼睛已然暗淡。

永王闻言瞧畴昔，公然看到一段红线没入衣领，贴在柔白的肌肤上。

“当然。我若不关照，旁人便会找上门，现在性命可否保住，都说不准。放心，她们都还在府里，旁人难以近身。”永王顿了一下，蹲身在他跟前，“你的技艺在魏州少有敌手，如何连个文官的命都拿不到？”

永王面上笑意如旧，明显是温润脸庞，被火光照着，却有点诡异的阴狠。

他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低头喝茶。

“得胜”二字尚未出口，便被永王堵在唇上的手指拦住。高贵的皇子面带浅笑，微微俯身，声音很低，却带着寒意，“本王亲临这肮脏之地，不是想听你说这些。事已至此，世人亲眼所见，你的罪过无从洗脱，本王只能按律法办事，免得露了陈迹。”

说罢，朝侍卫抬了抬手，便有人引着玉嬛先进了侧间。

“这么点波折，就撑不住了？”

这回永王却不再入迷了，目光微抬，径直落在玉嬛的脸上。

“谁？”

“他戴着面具，穿戴身……”她歪着脑袋想了下，“很浅显的青衫，武功仿佛很短长。”

屋里熏了上好的沉香，永王坐在一把黄花梨交椅里, 一身质地绝佳的锦衣，腰间玉佩柔润，锦带绣着银丝斑纹。他的面庞公然如传闻中漂亮, 肤色很白, 玉冠束发, 很有点懒惰地靠在椅背，那身端贵气度却叫人不敢猖獗。

“卑职还没查明。”秦骁毕竟只是个武将，杀人的事办得顺手，要抽丝剥茧顺蔓摸瓜，却没那本领，只照实道：“谢家核心有人护着，刺客去了三回都没能成事，卑职才亲身脱手。谁知对方占了先机，在梭子岭设伏，那人武功极好，部属不是他的敌手。”

秦骁想起那人的箭术技艺，仍觉胆怯，那份狠厉迅捷，哪怕边关利箭穿石、刀头舔血的虎将都一定能及。放眼全部魏州都没这般人才，也不知是甚么来头。

永王不甚确信，朝中间随行的长史递个眼色。

这类事只是走过场，她当然清楚。莫说她和玉嬛不心虚，哪怕真有猫腻，隔着这么多天，该串供词的也都串好了，鞠问也无用。遂平埋头神，说得不慌不忙，想探探永王的神采，那位却尽管低头拨弄桌上茶具，未曾昂首。

玉嬛却无端想起梁靖那句“表里不一”的评价来，没敢对视他的目光，恭敬垂眸。

“端五那日刺杀，你就在马车上？”他亲身问。

玉嬛跟着冯氏往里走, 每个拐角门口几近都有保护，阁楼前则是王府仪仗亲卫。

秦骁十指悄悄握成了拳头，“殿下会关照卑职的家人？”

待冯氏母女分开，长史便凑到永王跟前。

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当年太师府上的遗孤？

“是有人暗中庇护。”

“就如许？”永王挑眉。

“殿下感觉如何？”

想想又感觉不对，当年太师府的旧人活下来的太少，他手里那老妇人都来得艰巨，东宫一定有那本事。更何况，先打压贬谪，再照顾拉拢，天底下没如许办事的。

长史会心，便退开半步，道：“端五那日谢鸿在城外遇刺，夫人和女人也在当场。殿下受命查清此案，为策全面，还须听两位说说当时的场景。”

这语气里半是利诱，半是威胁。

他如许说，语气里带着几分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