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第2页/共3页]
玉嬛坐在劈面渐渐剥荔枝皮,随口问:“甚么事呀?”
“梁元绍的二公子,叫梁靖的,还记得吧?”
秦骁目光蓦地添了锋锐,“她在你手里?”
他入狱后,秦春罗不成能再上街乱逛,叫人盗取此物。那么,或者是对方仍然劫走了妻女,或者是对方潜入府中拿了这东西,不管如何,永王对秦府的保卫,已然靠不住了——
梁靖看了半晌,皱了皱眉,深沉的眼底却掠过笑意。
正入迷呢,窗外一阵脚步声轻响,旋即传来冯氏的声音——
这回取走的是贴身信物,下回取走的,恐怕真就是妻女的项上人头。
梁靖悄悄站了半晌,走到跟前,见屋门的铜锁安稳,便翻窗而入。
陈九在狱中待了将近两炷香的工夫才分开,趁夜潜入谢家的客院,将秦骁透露的动静悉数禀报于梁靖。
现在秦春罗的荷包落在此人手里,她的处境不言而喻。
两今后永王会审,梁元辅和随行的刑部官员坐在身侧,审了小半个时候,秦骁却愣是死咬着不肯说,既不供出真正主使,也不往东宫泼半点脏水。
纸条落在玉嬛手里,白纸黑字,铁画银钩,那笔势开阔疏朗,足见气度。
梁靖站了半晌,忍不住往东跨院那边去。
设了防盗, 比例一半哈~^^
这态度全然出乎永王料想,会审后,当即亲赴监狱。
秦骁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但是魏州虽是梁家的地盘,毕竟官员稠浊,并非密不通风的铁桶。
浴血冲杀、斩敌无数,一颗心淬炼得冷厉刚硬,无所害怕。那张笑靥浮起时,却仿佛有鹅羽悄悄拂过心底深处最柔嫩的那块,带着一丝闷钝的疼痛,让他无端想起宿世顺风而行的宫廷女官。
“小满呢?在做甚么?”
暗沉冰冷的角落,秦骁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死死盯着藏在袖中的荷包。
养伤客居这么久,全部谢府高低,来这边最勤奋的便是玉嬛,或是看望伤势,或是送些吃食,或是嫌闷来他这儿讨故事,裙裾翩然,笑意委宛。
透过冷铁栅栏,内里的狱卒站姿笔挺,投了狭长的影子。差异于长年看管监狱后懒惰世故的狱卒, 此人站姿如同出鞘的利剑, 面庞表面虽暗淡恍惚,眼底的精光却难以掩蔽。
“外头有事就起来了。”冯氏坐稳,朝孙姑递个眼色,将世人屏退。
现在,她正坐在窗边,就着乳白细瓷瓶里晚开的芍药,渐渐地誊抄碑文。
忍不住就想起了客院,有一回外头送来荔枝,她筹办了一盘去送给伤员。成果梁靖没吃多少,她却揪着茂州的故事吃掉了小半,耗到后晌才回东跨院。
陈九神采纹丝未动,“她们的性命,都系在将军身上。刺杀朝廷命官不是小事,都城里都等着看李湛审案的成果,想必将军不会昧着知己,将这脏水泼往别处。”
“在内里誊碑文呢。”孙姑应着,请冯氏入内。
玉嬛内心感喟了声,将那纸条拿归去夹在书里,偶尔去后园闲逛,瞧见那空荡的客院,也只剩自哂的笑。回到东跨院,日子还是流淌,虽说刺杀案悬而未决,少了被恶人盯着的提心吊胆,便能舒畅很多。
“是供出真相。”陈九改正。
对方明显是探查清楚了统统。
而一旦他开口,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定能帮永王扳倒太子,他妻女的性命却再也没了。
而秦骁则始终沉默着坐在角落,牙关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