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第4页/共5页]
“没甚么事。”她开口答复,态度客气,声音却冷酷。
手札在掌中沉甸甸的,她藏赃物似的塞进锦被里。
内间里安温馨静的没了旁人,她解了罗袜,锦帕裹着的手札还好端端的在腿上绑着,拆下来一瞧,无缺无损。只是她当时怕手札滑落,绑得太用力,腿上勒出了两道陈迹,经这半日行路,有些淤青,悄悄按了下,模糊作痛。
梁靖一身黑衣似泼了浓墨,轻咳了声。
梁靖会心, 当即闪身入内, 侧躺在床边,拿帘帐挡住头脚。
玉嬛遂背转过身去,掀起裙角,解了罗袜,将那沓子手札拿锦帕裹住绑在小腿上,而后再拿罗袜讳饰,摆布打量瞧不出非常了,才起家穿好珠鞋,去隔壁找冯氏。
玉嬛遂站起家,带着他进了屋子,命石榴掌灯,取出那一摞手札搁在桌上,倒是压着不肯放手,只睇着梁靖,“物归原主之前,有件事想问梁大哥——”她半仰着小脸,神情不满,“既然尊府离这儿只要几条街巷,当初为何赖在这里?到底甚么用心?”
不过这会儿不是算账的时候。
遂垂眸笑了笑,没对视他的目光,只屈膝道:“未曾惊扰,谢殿下体贴。”
信笺举起,宽袖自腕间滑落,堆到肘弯,他手臂上一道红痕夺目,血排泄来留下蜿蜒陈迹,那伤口尚未愈合,颀长而极深的裂缝,瞧着就很疼。
这便是不满她们冒然突入的举止了。
“那如何办?”梁靖抬眉睇她,惯常冷僻深沉的眼底带了笑意,直勾勾盯着她。
虽说内心诸多迷惑不满,但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处所,他今晚既然要来取东西,天然能渐渐算账。
朝堂上波谲云诡,这里头的庞大纠葛实在过分凶恶,倘若真的泄漏一丝半点,叫人瞧出端倪,不止梁靖难以全面,恐怕全部武安侯府都会被缠累。
眼底暗色渐浓,她的指尖触到手臂,像是羽毛落在心间。
冯氏随之走来,有点担忧,“小满,没事吧?”
玉嬛看着劈面的男人,表面冷硬肥胖,眼睛通俗炯然,如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为秦骁的事。”梁靖答得简短。
秦骁的案子早已告终,玉嬛也不知他还在折腾甚么, 不过信赖还是有的。
“但是——”
梁靖几乎发笑,只好站在桌边,手撑着桌案,躬身道:“我的身份,实在令尊早就晓得。”
“哦。”玉嬛收回击,梁靖遂取了信在手里,敏捷翻看。
冯氏见她无恙,也放了心,自归去坐着打盹,外头的声音亦渐渐远去。
内心几近没有踌躇,她嘟着嘴巴瞪了梁靖一眼,旋即小声提示——
玉嬛低低叹了口气,也临时没空管这点伤,只瞧着那一沓手札。
“谢女人呢?”永王又看向玉嬛,眼底一派风清月朗。
床帐逼仄,那样近的间隔,她居高俯身,他半坐昂首,呼吸近乎交叉。
他决计讳饰又古怪的行迹,在这番解释后,垂垂变得清楚——难怪他救人和鞠问秦春罗时都戴着面具,在秦骁的事上翻云覆雨,在外却只是梁家二公子的清贵之态。想来,在梁府尽忠永王的时候,他帮着的另有其人。
说罢,独自出屋关上屋门,留他在屋里对灯看手札。
……
——这些信还是秦骁供出来的。
当梁靖的身影越墙而入时,石榴惊得差点惊呼,玉嬛却瞪了一眼,“来得这么晚。”
冯氏端方见礼,“谢殿下挂念,没甚么事。”
“咳——”梁靖长身站着,扫了一眼石榴。
幸亏她绑得牢实,哪怕走了半晌,手札也未曾疏松,又有堆叠的裙角讳饰,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