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第2页/共3页]
更不知那位引得满城送贺礼的侯夫人,又是多么尊荣。
季文鸳放了心,谈及她的近况,倒是非常舒畅——趁着暑热气候往城外别苑住了几日,去郊野骑马,往寺里乘凉进香,逛得不亦乐乎。传闻前阵子还遇见了沈令君和梁章他们,书院的学子凑风雅热烈,玩曲水流觞,季文鸳也跟着玩了一阵。
女人们围成一桌,听曲喝茶,有人提及秦春罗,在场的人大多都知伸谢鸿遇刺、秦骁入狱的事,不自发瞥向玉嬛,眼神非常含混。
隔着粼粼湖水,男女来宾互不相扰,热烈氛围却能相互传染。
梁家是魏州俊彦,谢府乃淮南高门,虽说谢鸿现在正不利,梁老夫人倒是一贯的客气。
从朝晨起,便有车马络绎不断,往梁家涌去。
这边少女苦衷半遮半掩,水榭通透的凉厅里,冯氏也正想着此事。
玉嬛沿着游廊畴当年,女眷这边早已是衣香鬓影、满目绫罗。
玉嬛只说没大事,她在府里该吃吃,该喝喝,跟畴前无异。
半晌后,才听他问道:“秦春罗的事,你传闻了么?”
冯氏已经在水榭外等着了,她的中间则是个王府侍从打扮的男人。
永王身量颇高,垂眸盯着她,暴露点驯良的笑,“前阵子她有事外出,却一向没返来,被人给绑了。秦骁的案子关乎令尊安危,本王又传闻她跟你有过旧怨,以是特地召来问问,这件事,你可晓得甚么?”
无需昂都城晓得,他在盯着她看。
玉嬛哪故意机赏识,只初闻此事般惊奇抬眼。
她实在还挺恋慕季文鸳,有中意的人,且家世丰度都还配得上。平常据她瞧着,沈令君待季文鸳也格外留意,恐怕就等着两家捅破这层窗户纸,沈家请人上门提亲,便能皆大欢乐了。
玉嬛只当作不知,仍只埋头嚼着蜜饯,没理睬含混摸索,旁人只能作罢。
梁老夫人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却还是笑了笑。
这抱厦离男客们的阁楼有段间隔,明显是给永王这等高朋安息所用,周遭并无闲人。
“如许啊……”
“带着呢,那孩子好动,见着季女人就先说梯己话去了。”
玉嬛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跟冯氏说,只能跟着走。
玉嬛眉心微跳,淡声道:“民女克日未曾外出,不知殿下说的是甚么事?”
玉嬛的身份她也是晓得的,出自外室,只因谢鸿佳耦豪情好,当嫡女般捧在掌内心,有家世丰度撑着,那点瑕疵算不得甚么。
玉嬛依言起家,也没敢冒然直视,只垂眸盯着空中。
秦春罗?
永王召见她?
端五出过后,季文鸳挂记玉嬛,曾派人捎信体贴,玉嬛也递信欣喜过,说统统无恙。只是毕竟牵涉刺杀的重案,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段光阴谢府成心谢客,季家除了体贴外,也没多登门,两人尚未见过面。
一辆辆华盖香车颠末,百姓过节似的看热烈,更令两侧拥堵很多。
冯氏又说了些拜寿体贴的话,梁老夫人便笑着请她喝茶,道:“到了这年纪,旁的都在其次,最挂怀的却还是儿孙们。今儿夫人过来,可带了玉嬛么?”
回过甚,冯氏眼底明显藏了担忧,朝她比个嘴型——“别怕。”
说话间,还踱步到中间桌上,顺手斟了杯茶,推到她跟前。
武安侯府占地广,后院里引了死水围成一方湖,东西各有两三里。
玉嬛听了,唇角忍不住牵起笑意。
“这年纪的女人,脾气活泼好动才好。”梁老夫人往外睇了一眼,隔着半敞的窗扇,公然见玉嬛跟季文鸳并肩站在湖边,柳丝低垂,裙裾微摇。窗边风拂出去,带着湖面的潮润冷气,她心境甚好,就势道:“传闻季家已在寻摸人家了,夫人这还没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