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第2页/共3页]
武安侯府占地广,后院里引了死水围成一方湖,东西各有两三里。
全部后园也环绕这方湖泊而建,山石花木、亭台楼阁交叉掩映,湖的西边是一带游廊相连的水榭,戏台暖阁俱全,修得精美娟秀,供女眷们用。东边则恢弘巍峨些,一座三层的阁楼耸峙,里头尽是男客。
玉嬛沿着游廊畴当年,女眷这边早已是衣香鬓影、满目绫罗。
这动静多少让梁老夫人绝望,“已经定下了吗?”
梁老夫人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却还是笑了笑。
不测的神情逼真而天然,她眨了眨眼,惊诧道:“她……被绑了?”
“带着呢,那孩子好动,见着季女人就先说梯己话去了。”
女人们围成一桌,听曲喝茶,有人提及秦春罗,在场的人大多都知伸谢鸿遇刺、秦骁入狱的事,不自发瞥向玉嬛,眼神非常含混。
冯氏又说了些拜寿体贴的话,梁老夫人便笑着请她喝茶,道:“到了这年纪,旁的都在其次,最挂怀的却还是儿孙们。今儿夫人过来,可带了玉嬛么?”
玉嬛深感不测,没敢担搁,只寻个换衣的由头,同石榴走出去。
无需昂都城晓得,他在盯着她看。
永王身量颇高,垂眸盯着她,暴露点驯良的笑,“前阵子她有事外出,却一向没返来,被人给绑了。秦骁的案子关乎令尊安危,本王又传闻她跟你有过旧怨,以是特地召来问问,这件事,你可晓得甚么?”
玉嬛跟冯氏心有灵犀,换个眼神便猜得大抵,心头一桩石头落下。
端五出过后,季文鸳挂记玉嬛,曾派人捎信体贴,玉嬛也递信欣喜过,说统统无恙。只是毕竟牵涉刺杀的重案,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段光阴谢府成心谢客,季家除了体贴外,也没多登门,两人尚未见过面。
这抱厦离男客们的阁楼有段间隔,明显是给永王这等高朋安息所用,周遭并无闲人。
秦春罗?
一只微凉的玉骨折扇伸到跟前,悄悄挑起她的下巴。
按理说,太子和永王夺嫡,东宫决计打压谢鸿,淮南谢家虽不像武安侯府忠心不二,也是暗中帮着永王的,她身为谢家女儿,该与家属同心,帮手永王查案。
那男人一起沉默,引着玉嬛到了一处抱厦前才立足,“殿下就在内里,谢女人请。”说罢,朝门口值守的侍卫拱了拱手,回身走了。
玉嬛只当作不知,仍只埋头嚼着蜜饯,没理睬含混摸索,旁人只能作罢。
现在梁老夫人办寿,又有娶了梁家女儿做侧妃的永王在此,天然比往年更昌大。
接客收礼的侧门几近水泄不通,冯氏和玉嬛的马车往平常女眷走的偏门去,那边已然来了很多客人。青石板铺好的巷子里,马车首尾相接,管事仆妇们忙着号召带路,见了冯氏,领头那人认得,从速指了稳妥的人迎入府里。
且谢鸿也晓得此事,若该跟永王坦白,谢鸿怕早已说了,哪轮获得她?
冯氏已经在水榭外等着了,她的中间则是个王府侍从打扮的男人。
他生得面如冠玉,虽出身皇家,说话却暖和,那眉峰微挑,自有风华。
她掐的时候还挺准,坐下来没多久,梁老夫人便从东边返来了。
半晌后,才听他问道:“秦春罗的事,你传闻了么?”
说话间,还踱步到中间桌上,顺手斟了杯茶,推到她跟前。
但是秦春罗是她设法骗出去的,那晏平救了阖家性命,更加可托。
“这年纪的女人,脾气活泼好动才好。”梁老夫人往外睇了一眼,隔着半敞的窗扇,公然见玉嬛跟季文鸳并肩站在湖边,柳丝低垂,裙裾微摇。窗边风拂出去,带着湖面的潮润冷气,她心境甚好,就势道:“传闻季家已在寻摸人家了,夫人这还没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