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第1页/共3页]
这一下不留半点情面,能叫对方重伤,却也不会致命。饶是秦骁久经历练,铁骨铮铮,鲜血飞溅之际,也被逼出一声痛呼。
小丫环垂下脑袋,“晏公子说他去去就回,不让人跟着。”
“有人跟着吗?”
谢家一向用此香熏衣,男女皆宜,玉嬛还没见过北边谁家用这类香的。
秦骁,清丰折冲府都尉,吏部在册的四品武将。
旋即如鹰飞扑,拼着被对方刺伤,长剑毫不踌躇地刺入秦骁脏腑。
梁靖要留着秦骁当人证,提着他肩膀,冲到陈九身后丢下,二人并肩将谢鸿一家护在身后,利剑织成密网,唯有血迹飞溅。
初遇刺杀时的惶恐在回城途中垂垂抚平,坐在马车里,面前晃来晃去的还是刀光剑影、鲜血横飞,乃至那模糊的腥味都绕在鼻端,挥之不去。
恰是山势险要处,门路一侧是刀削斧劈般峭壁,两三丈高,另一侧则是峻峭的山坡,中间尽是乱石波折,直通谷底。
那边丫环还不知外头的事,正聚在树荫下,猜谜赢手板子,见了玉嬛,当即起家施礼。
苦战迅如闪电,秦骁人到中年,纯熟狠辣,重剑大开大阖。梁靖恰是盛年,技艺健旺敏捷,加上宿世纵横疆场,数万雄师中浴血冲杀过的人,斩首如麻,恐惧狠厉,脱手又快又狠又准,数招过后,剑尖刺破秦骁肩胛骨,飞脚将他踢翻在地。
这变故只在瞬息之间,谢鸿并未发觉身后那几近令他毙命的暗箭,心机全系在妻女身上,见马车没翻落陡坡,从速拽着两人的手往外拉。
可现在有妙手埋伏,他没有一击必胜的掌控,若还恋战留下蛛丝马迹,恐怕会把本身栽出来,得不偿失。
蹄声奔到跟前时,几名刺客已然逃远。
秦骁眼底当即浮起嘲笑。先前刺客夜探谢府,被重伤捉走后,他便感觉奇特,没想到谢鸿一介文官竟然会有那样周到得力的防护。因都城里催得紧,他派出的人连番得胜,便只能亲身出马。
且方才她仿佛闻到一缕熟谙的香味,幽淡而转眼即逝。
事涉两位朝廷命官,秦骁既然亲身出马,又有妙手暗中护着谢鸿,背后绝非私家恩仇那样简朴。都城里太子和永王斗得正狠,太子比来决计打压谢鸿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谢鸿碰到刺杀,不免让人遐想到他。
奏折用快马递出去,秦骁和一堆刺客都被关在狱中,谢鸿不放心,怕秦骁的亲朋在暗里拆台,便安排了亲信在牢里盯着,他又借公事之名守在梁元辅那边,摧着审案——哪怕不能立时查明背后主使,叫那秦骁认罪画押,也免得过后狡赖改口。
秦骁是一府都尉,技艺绝佳,骑射更是了得,没想到有人能射偏他的箭锋,骇然看向中间密林。稠密的波折藤蔓掩映之间,只看获得一道青衣身影伏地,手中的箭再度射出,稳稳扎进那匹黑马的脑门,一击毙命。
这么巧?晏平伤势未愈,平常在府里漫步都撑不了太久,现在就能孤身外出了?
可那位毕竟是皇后亲生、天子册封的东宫,职位安定、颇得圣心,梁元辅可不敢擅动。
“那里来的贼子,竟敢刺杀朝廷命官!”卖力巡查这一带的小头领徐英纵马而来,人未至,声先到,一声高喊底气实足,哪怕身边只要四五个侍从,也喊出了兵强马壮的气势。
梁靖脱手如电,躬身一拳将他打晕。
谁晓得,此人不显山不露水,暗里却藏了妙手!
他会是谁?
若只是那些镖师护院,秦骁毫不会放在眼里,只消亲身脱手,便能等闲取了谢鸿的性命,再留下点印记栽赃给太子,无需半柱香的工夫,事情便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