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哪里好了[第2页/共2页]
曹寅听了,不答,深思很久,是啊,非论如何,他都是汉人,何必纠结那么多,管别人目光,活在当下,大好韶华,不成孤负。自此想通,抚掌发笑,拍着在一旁争辩三国鼎立市局吵嘴的容若:“纳兰兄,你的这位夫人,真是个宝。”
“不是,我只是在想,一匹野马,本来自在安闲,无拘无束,因为一时心软,着了道,不管处境如何不堪,它也应当记得,它是一匹马,不是骡子,不是驴。即便骡子和驴做的了马做的事,血缘上,马仍然是马,不管产生任何事,都没法窜改这个究竟。做好本分事,其他的,又当如何?”
“你么。。。端庄贤惠,斑斓风雅,嗯。。。聪明,知理懂事。。。”
“纳兰兄,想不到你是这般密意!哈哈哈!”
“我。。。”容若憋了半天,这句话他也不知是如何说出来的,问她那里好了,脑筋却纷杂没有思路。
正讲的兴头上的容若无端被打断,稀里胡涂的听的这一句,是夸奖他想方设法想要喜好上的女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涌出:“我纳兰家的人儿,天然是好的。”
曹寅见她不答,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么?”
瞧着绞尽脑汁想着她的好处的容若,本来欣喜热烈跳动的心渐渐冷却,再找不到刚才的狂乱。
卢蕊当然也熟谙了阿谁在宫中两遇的男人,本来名叫曹寅,眉眼间那淡淡丝愁在碰到他们激扬笔墨时也会化开,卢蕊不知为何有些怜悯他,一个俊朗男人,身份职位不差,年事与容若相仿,韶华恰好,峥嵘光阴。
这句话一出,四下静然,眼睛都交来回回的在容若和卢蕊脸上看,最后哄堂一笑
“罢了,你不消想了,也不消想些好话来诓我了,我是个甚么样的人,我本身晓得。”
她每次看着他们讲着笑话,喝着小酒,高议论阔时,总会不时担忧下一刻,乌云遮顶,不见天日,不能怪她太悲观,只是,这个事儿在生长过程里,老是产生,前一刻欢声笑语,后一秒,呼天抢地。
容若还想辩白,想了半天,舌头打了很多个结,才终究说道:“还是不对,前人也有不消情也能写出很多好的情诗的。”
曹寅含着戏谑的笑垂垂凝固,眉眼间那股愁绪又返来了,很久,他才悄悄启口:“你说,如果一匹野马因为不忍路人疲累,驮了他一程,以后,那匹野马便落空了自在,变作了牲口,日日被他骑在马下,那它,是马?还是仆从?它老是蒙受同类的嘲笑,异类的架空,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般猜疑的时候,再看曹寅,她好似就能了解曹寅的忧愁,杞人忧天,有的时候不是危言耸听,只是,玩弄不过运气,即便不信命,也无可何如,幽幽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