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1页/共4页]

冯伯玉惊奇莫名地看一眼沁瑶，踌躇着如何作答。

沁瑶坏笑道：“康平公主跟着胡人学舞，我却跟胡人学了套戏法，彻夜献丑了，诸位可还对劲？”

“是萤虫。”有人惊呼。

这话却不能跟母亲说。在床上赖了一会，想起昨夜伐鼓传花的事，沁瑶便跟母亲筹议，能不能替她请个女先生返来教功课。她倒不是妄自陋劣，只是眼看就要去云隐书院读书了，免不了要跟这些长安贵女打交道，像昨夜那样的景象今后只怕少不了，总不能回回都像昨夜那般取巧，好歹先混过这一年再说。

沁瑶脑中白光一闪，先是喉咙，再是眼睛，后是鼻子。食、听、视、息已占了四者之三….她越想越感觉心惊，忽猛地拔步往外跑去：“我得去青云观一趟。”

冯伯玉惊奇不定地看着沁瑶，好一会，终究败下阵来，寂然道：“死者鼻子被连根削去，底子辨认不出本来的边幅，我们连夜查问了平康坊十余家乐坊，才得以确认死者的身份。”

那些飞虫个个亮如繁星，飞至沁瑶身边，便绕着她的身子将她团团围住，沁瑶笑着点点头，似与这些飞虫打号召，随后便伸指悄悄地在空中画了个圆圈，道：“走——”。

冯伯玉喝茶的行动一顿。

康平今晚表情不错，瞥一眼那人道：”霓裳舞我早已忘光了，不过克日新习了一支胡人舞，练得还算不差，便勉为其难献个丑吧。“

奏到一半时，乐声蓦地欢乐活泼起来，康平的舞姿也跟着变得轻巧迤逦。她本日刚好穿了一身牡丹红的衣裳，垂垂在月光下舞成一团火红的身影，衬着那狠恶昂扬的乐曲，一时候人舞合一，美得惊心动魄。

沁瑶就如许成日在家忙着跟着傅老先生学功课，一晃过了很多光阴。

沁瑶第二日醒来，一叠声地嚷头痛，令采蘋替她到厨房讨醒酒汤喝。瞿陈氏闻风而至，见女儿摊在床上死活不肯起来，不免好笑，亲身喂了女儿一碗醒酒汤后，便跟她探听昨夜韦国公府的景象，特别重点盘问瞿子誉的意向，“昨早晨都有哪些府上的小娘子？都生得甚么模样？你哥哥可有中意的？”

不等蔺效回话，拿起几上的酒壶看了又看，没错，是梨斑白啊，十一哥酒量出了名的好，如何会几盅梨斑白便喝醉？

过了一会，暗处花丛中模糊传来几声几不成闻的悉簌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渐构成一片嗡鸣之声。世人循声一望，就见花丛中竟飞来一群飞虫，直奔沁瑶而来。

见院中余人仍满脸猎奇地望着沁瑶，瞿子誉和冯伯玉悄悄皱眉，同时起家，要替沁瑶得救。

蔺效悄悄地看着沁瑶醉酒后憨态可掬的模样，面上安静无波，内心却好生遗憾，暗想若此时他和沁瑶还在方才那株牡丹丛后，他仍握着她的手就好了。如此一想，脸不免有些发热。身边康平一眼瞥见，奇道：“十一哥，你醉了么？”

“就因为这孩子心机太深，以是阿娘才焦急，万一给他娶返来一个不中意的，伉俪俩过不到一块去，那但是一辈子的事啊。”她本身跟瞿恩泽过得蜜里调油，恩爱了这么些年，天然盼着后代也能有段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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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伯玉揉揉眉心，怠倦地说道：“昨夜平康坊出了命案，死者连夜被送到了我们大理寺，刘寺卿察看完尸首后连夜上奏，要求皇上奏准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昨晚我们衙门上高低下几近没人没合过眼。”

沁瑶面色一变，失声道：“真丢了五官？这回是被挖了眼睛？还是被挖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