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弱水[第1页/共3页]
不待我答话,冲元子自顾掐指算了起来,半晌过后,他一脸纠结,“如何算不出这位女人的来处归处?再来一次。”然后又开端掐来掐去。掐着掐,他仿佛忘了旁人,尽管本身算得欢畅。
他把那片叶子拿在手内心细心瞧着,仿佛上头有甚么都雅的东西一样。合法我思疑他已经走神的时候,又听得他说:“今后改便是。”
柳长言轻咳一声,说道:“见笑了,师尊一向都这么……率性。”
冲元子拿着拂尘在长清头顶拂了一下,很忧愁的模样,他叹了一声,“你们都下山去了,只留我白叟家在昆仑山上,实在孤单得紧。”
“你教我看淡存亡?”我有些气闷,把头扭向别处,“为甚么你们都不能了解我?死了,便甚么都没有了。”六合间,再没有一个弱水能那样待我。
我望着远方连缀起伏的山峦,本来是在思虑要如何回话,不过想着想着,就有些恍神,思路不知跑那里去了。怪不得美人老是看着山峦就轻易发楞,本来这还真是个走神的好体例。
他放下贝壳,说道:“都说鲛人的歌声令人如痴如醉,有些人被鲛人的歌声勾引,还投了海。现在看来,这话也不是夸大其词。”
不过我嘴上虽说得果断,但到半夜的时候,我的眼皮又不争气的开端打斗了。我往中间温热的物体靠近,可那物体仿佛会挪动,我如何靠近都靠不到。我闭着眼睛,双手一抓,把温热的精神往身边一拉,然后心对劲足的睡去。
我笑道:“是鲛人的歌声。”
我不置可否,轻笑一声,然后跳下树枝,站在他跟前,说:“你带我去找弱水。”
很久没有动静,我问道:“你说贝壳这么小,就算水底有鲛人,他们会不会也不重视的?”
身边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而后,闻声柳长言的声音:“女人筹算如何办?”
我笑道:“你瞧,连你徒弟都嫌你陈腐得短长。”
殿门紧闭,我瞧不见他们的身影,更听不清他们的说话。我坐得无聊了,用力摇摆着双腿,树上的叶子纷繁坠落,飘到石阶上。
好久沉寂无言。
弱水是一汪流深的潭,明显水质清澈,却如何也瞧不见底。水面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有风吹过,连波纹也未曾出现。在弱水周环绕了一圈以后,我扯了几根头发,对着断发吹了口气。断发在空中飘零了一会儿,来到弱水上方,在空中打了几个旋,然后就掉在弱水里,沉了下去。
我数着那些飘落的叶子,数得面前发晕,终究殿门翻开了。柳长言的师尊先从里头走了出来。他走出几步,停下用手捂了捂心口,再走几步,又停下,深吸了几口气。
柳长言问道:“可要归去了?”
冲元子停下行动,很假很假地咳了几声,“为师掐指一算,得知你们要返来,本日公然到了。”
我调侃道:“你也怕被勾引?”
人间还是冰天雪地,而这昆仑竟是绿草如茵,想来也同我们青丘普通,不愧为仙乡福地。
柳长言指着水面,说:“你看。”
我在弱水旁的一丛草地坐下,想了想,我缓缓说道:“实在本来并不是非找到不成。不过我现在要么混吃等死,要么去找鲛人,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找鲛人更成心义些。即便我最后甚么也没找着,总归是能有个盼头。能这么经心极力去做一件事,直到……我死了,也不至于死不瞑目,总算是尽力过了。”
我惊魂不决,愣愣看他,莫能言语。看来这弱水真是不简朴,不然也不会成为昆仑禁地。
我在树上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