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名女尸[第2页/共4页]
他的话刚说完,俄然海河河面上又有人喊叫起来。
“这么多钱!”春长风被这数量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问老孟:“你动静准吗?曹锟哪来那么多钱贿赂议员?”
春长风探头一看,只见鱼网里有一对女人的胳膊,那手指头还勾着网,就像是自个爬出去的一样。
“嗯,”春长风点头说:“上了报纸,这会儿全天津的长幼爷们都晓得。”
“拔地拉”是春长风在警局里的外号,为啥叫这个呢?因为别人长得又高又瘦,皮肤偏黑,警局里的人就笑他长得像那叫做拔地拉的甘蔗。
“拔地拉,你给个准话,这顿鸡你请不请哥吃?”老孟又打了个臭烘烘的酒嗝,拍着胸脯抻长脖子问春长风。
“这钱多?我奉告你,这就是入门的数!只要插手他阿谁俱乐部,不但有钱另有古玩!王羲之的字,唐伯虎的画……啧啧,数不完的好东西……就为了这些个宝贝,姓曹的部下把嘉靖老天子的坟都给掏空了。”老孟说着直摇摆脑袋,闲逛着油光光的大手说:“拔地拉,你就是太年青,没开目睹过钱。那老爷们白花花的银子有多少?你想都不想不出来!我就这么跟你说,人家一天赚的够咱俩爷俩从秦始皇那会儿开端巡街,脚底板把海通衢踩成海大沟。”
“孟三爷,孟三爷。”第一个跑进饭店的人是船埠搬货的脚夫头子陈老迈,他上前拉住老孟的胳膊,大嗓门鬼叫得四周人都抻着脑袋看过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老孟嘴里没把门,甚么摸着天的动静,估计又是他随口编的。春长风只是感觉不听幸亏慌,因而闷闷地问他:“孟哥,你说说甚么事儿?”
“就个河漂子至于这么嚷嚷?这年初河漂子未几的是?海河里一年捞出来的漂子少说也得满百,你慌甚么?”老孟摇摆着醉醺醺的脑袋说:“再说这事你跟我说有甚么用?叫捞尸队的送义庄去!”
他揭开盖在女尸上的油布,重视到她两条胳膊被划一整地切段,断口处只见碎骨头和皮肉,看不见一丝血,仿佛满身血都被抽干了。除别的,腋下、胸前、腰腹、大腿上都有青紫色腐臭。
“那劳脚行弟兄跑个腿,找义庄的人过来拖尸身总行吧?尸身总得收,晾在河滩上也不是个事,”春长风劝道。
天津法租界海通衢的小片警春长风在路边馆子里吃过汤面,打着饱嗝翻开手边的报纸,头版头条写的是北京郊区明朝嘉靖天子的永陵被盗墓贼掏了好大一个洞穴。
那么嫌弃、惊骇了,却又该死的猎奇!
陈老迈不是很信赖地看了眼小差人春长风,又看一眼已经趴在桌上打哈气的老孟,这才叹了口气说:“行……那行吧。”
民国十二年,也就是1923年。六月北京出了件大事,直系军阀曹锟断了大总统府的水电,逼着外号“黎菩萨”那位下台跑回天津。随后缺了大总统的北洋当局决定在十月停止新一届大总统推举,实在说是推举,凡是明眼一点的都晓得,曹锟把姓黎的赶走就是要本身上位,只是上位前得走个合法统的法度。
老神婆姓张,叫甚么已经没几小我晓得,传闻年青时候被狸猫大仙上过身,信这个的就都尊她一句张姑奶奶。厥后神婆年纪大了,辈分小的也就跟着叫她张姑奶奶。春长风影象里,早三五年前她精力还普通些,自打养女跟个卖耗子药的男人跑南洋,老神婆就越来越不普通,逢人便念叨她家里供奉的狸猫大仙说天津卫里出了个害人的妖物。